“表哥,今日正好,我那邊宴席有新晉的府學博士,讓這位薛娘子去唱一曲助助興?!避鳑r林手中折扇指向玉娘,長笑開口。
“王成博士可是答應了,他日招我入府學?!?
讓玉娘去唱曲?
荀波濤面皮一抽,猶豫一下,抬頭看向張遠。
今日他所算計,乃是要帶玉娘去云州。
只要這個皂衣衛(wèi)愿意放手,花費些銀錢也行。
本來他是指望荀況林出面,將這份耗費壓一壓,最好是不花錢就能把玉娘騙走。
現(xiàn)在看看,恐怕只能直接開口了。
“張公子,荀某愿出紋銀三百兩買下——”
荀波濤還未說,便感覺渾身一冷,一股難以壓制的戰(zhàn)栗感覺傳遍全身。
立在他身側的荀況林更是雙腿打顫,站立不住。
包間之中,一道淡淡的血色浮現(xiàn)。
煞氣!
手掌輕握著玉娘手掌的張遠,雙目之中透出淡漠的神光。
已經(jīng)殺過十多人的他,早已凝聚出屬于自己的武道煞氣。
“你,你,你敢……”荀況林瞪著眼,手指著張遠,好似溺水的游魚。
荀波濤稍微比他好些,但也是渾身打擺子。
煞氣激發(fā),隱元中期以下武者若是直面,都會心神震蕩,不能自持,輕則神魂受創(chuàng),重則氣血衰敗,氣盡而亡。
不管是荀波濤還是荀況林,都沒有此等修為,被煞氣侵襲,片刻就會神魂碎裂而死。
敢對玉娘不敬,此二人已經(jīng)有取死之道。
“嘭!”
包間的門被撞開,兩個手持短刃的武者沖進來。
“公子!”
“什么人敢沖撞荀公子!”
兩個武者沖到荀況林身前,抬眼看到張遠,頓時愣住。
“是你!”
這兩個,分明是今日在南城街市上要搶那雜耍少年的潑皮。
就是荀況林的跟班。
此時氣血浮動,都有初入隱元的實力。
“殺,殺了他,把那娘們搶來!”
自己的跟班到來,荀況林面上多出幾分血色,咬著牙低吼。
兩個跟班對視一眼,咬著牙,一人短刃向著張遠刺去,一人去抓玉娘。
張遠雙目瞇起。
他今晚有大事安排,本不愿在此時動手,但既然要動手,他就不客氣。
渾身氣血涌動,他空著的左手微微抬起,背后,有一層虛幻的山岳浮現(xiàn)。
“誰在裕豐樓鬧事?”
包間門口處傳來低喝,張遠抬起的左手放下。
那兩個潑皮有些不甘心的頓住身形,將手中短刃收起,回到荀況林身前。
門口處,幾道身影快步走進來。
當先之人五旬左右,身穿錦袍,身形高大。
“原來是荀公子,我說你怎么離了宴席,原來是來此地?!崩险吣抗鈷哌^,然后看向荀況林,冷哼一聲。
“別處我不管,裕豐樓中荀公子還是安穩(wěn)些,別整出什么幺蛾子,讓我金林面上不好看。”
裕豐樓掌柜。
裕豐樓是東城有數(shù)的酒樓,能執(zhí)掌此等酒樓,這位名叫金林的老者,身份背景都不簡單。
便是經(jīng)吏使家公子,他也敢直接訓斥,毫不給顏面。
“金世叔說哪里話,況林怎會……”荀況林想辯解,卻一時間不知如何編造理由。
他看向荀波濤。
荀波濤忙躬身道:“金掌柜,誤會,誤會,乃是這位張公子拐帶了荀某府上女侍,我表弟見到,幫我討要呢。”
他伸手指向玉娘,高聲道:“她就是我從云州帶來的女侍,會唱云州小曲——”
“嘭——”
荀波濤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
張遠一步踏碎面前桌案,一步跨過一丈距離,探手將荀波濤的脖頸扣住,提到九尺之上。
“來,將你的話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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