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底是與不是,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心照不宣。
老爺子先開口道:“杳杳既然想去放松,你這兩天把公司里的事安排一下,帶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爺爺,不用了,公司事多,他…”
“好?!?
拒絕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靳擎嶼打斷了。
姜星杳有點錯愕地看向靳擎嶼。
姜燦燦燦才剛被老爺子趕走,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難道不該是把老爺子應(yīng)付走,趕緊去哄人嗎?
為什么答應(yīng)這件事?
就連結(jié)婚的時候都從來沒度過蜜月,這馬上就要離婚了,又何必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老爺子聽到靳擎嶼答應(yīng)下來的時候,臉色也緩和了一點兒,他說:“早該這樣了,你抓緊時間安排安排,這周,最晚這周末,你們兩個就出去旅游?!?
“爺爺,我…”
“杳杳,聽爺爺?shù)?,這次爺爺給你做主。
出去好好玩,爭取回來給爺爺帶個大胖重孫?!崩蠣斪痈揪筒唤o姜星杳拒絕的余地。
姜星杳垂著眸,手輕輕地按在小腹上。
她還記得剛結(jié)婚的時候,她天天期盼著蜜月旅行,可靳擎嶼卻連家門也不進。
或者回來了,也是只丟下一句公司事忙。
漸漸地,她的熱情耗盡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這種事不抱興趣了,可偏偏他同意了。
姜星杳覺得,他真的很奇怪。
在最相看兩厭的情況下,答應(yīng)單獨旅行,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爺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讓人送您回去吧。”靳擎嶼看了一眼姜星杳,才說。
“誰說我要走了,你們?nèi)ヂ眯兄?,我老頭子就住在禧園了,我可得監(jiān)督你們,趕緊跟我生個重孫呢?!崩蠣斪诱f。
靳擎嶼皺著眉,他正想說話,姜星杳已經(jīng)急切地先開了口:“爺爺,您在老宅習(xí)慣了,搬到禧園來怕是不適應(yīng),不如還是讓阿嶼.送您回去吧?!?
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和靳擎嶼耗在禧園,至于什么旅游,更是沒有興趣。
她只想趕緊把老爺子糊弄走,這樣她也能離開靳家。
“杳杳,你這么著急趕爺爺走,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打算?”老爺子問。
姜星杳說:“怎么會呢,我只是擔(dān)心爺爺不習(xí)慣?!?
“我老頭子沒那么多毛病,就這么說定了,這幾天我住在你們這兒,等看著你們兩人好好的出去旅游了,我再走。
行了,不跟你們說了,你們兩個要是有事,就出去吧,阿嶼,你小子對杳杳好點,若是讓我再聽說有今天這樣的事,我非得打斷你的腿?!崩蠣斪诱f。
從書房里出來,姜星杳和靳擎嶼相顧無。
一直到回到主臥,靳擎嶼才說:“你剛才到底想去哪里?”
“跟你無關(guān)?!苯氰谜f。
靳擎嶼眉心微蹙,心底那份古怪的煩躁又一次涌了上來。
他看著姜星杳那雙過分冷漠的眼睛,伸手扯了扯領(lǐng)帶:“真不知道你到底要鬧什么。
你不喜歡姜燦燦,可以和我說清楚的,何必讓爺爺來?
現(xiàn)在姜燦燦也已經(jīng)被爺爺趕走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聽他也認為老爺子是自己叫來的,姜星杳嗤笑一聲,并不解釋。
她要搬走是必然的,說多了反而是給自己徒添麻煩。
“姜星杳,你現(xiàn)在到底怎么想的?我們談?wù)?,別不說話?!?
沉默就像是無聲的折磨。
靳擎嶼嘆了口氣,又追問。
“我跟靳總沒什么好說的,剛才姜燦燦被爺爺趕走的時候很難受吧,靳總與其在我這里耗時間,不如先去看看她?”姜星杳說。
靳擎嶼眉心蹙得更深了:“你別總提別人,靳太太,你這時候把爺爺叫來,其實也不想離婚對吧,既然這樣…”
“你少自以為是了。”姜星杳說,“爺爺…”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姜星杳的話音也戛然而止,她掀了掀眼皮,饒有興趣地等著靳擎嶼走。
這個時候打電話的是誰,不用想都知道。
靳擎嶼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直接按滅了屏幕。
他還是對著姜星杳:“你確定要一直這樣咄咄逼人嗎?
這段時間爺爺都要住在禧園,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態(tài)度,他老人家難免過問。
現(xiàn)在沒有別人,我們可以把話說…”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
明明是同樣的鈴聲,偏偏聽起來好像比上次多了幾分急促。
靳擎嶼看了姜星杳一眼,女人坐在床邊,一雙眼睛戲謔地盯著他,那種過分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心里很不舒服。
電話鈴催命一樣響個不停。
靳擎嶼還是接了起來,他沒走,當(dāng)著姜星杳的面接的。
姜星杳隱約能聽到電話里傳來賀祈風(fēng)的聲音,大概在說姜燦燦現(xiàn)在住的酒店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