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劍君傳人的無形劍意,又豈是尋常人所能承受,云澈初始一臉平靜,毫不避讓的與君惜淚對視,但數(shù)息之后,他的目光開始游離,臉色逐漸變得不自然起來,到了最后,他的呼吸變得時而停滯,時而急促,身體在不斷的晃蕩,幾乎已難以站穩(wěn)。
兩人尚未交手,玄氣未動,僅是氣場碰撞,云澈卻已是穩(wěn)落下風(fēng),觀戰(zhàn)席不少人搖頭嘆息,卻無人覺得意外。
“不愧是劍君傳人,小小年紀(jì),劍意已達(dá)如此境界?!便鍦o之感嘆一聲:“云澈……實在難以和她相較?!?
“還沒開始交手就劍意壓制,她分明是故意給云兄弟難堪!”火破云憤憤道。
“唉。”沐冰云幽幽一嘆。她清楚云澈和君惜淚的恩怨,更明白以云澈的實力,能在君惜淚的無形劍意下支撐到如此地步已是十分不易,換做別人,怕是已被壓制的懼怯交加,未戰(zhàn)先降。
祛穢尊者眉頭微皺,他何等閱歷,自然看出君惜淚對云澈似乎有著怨恨……而且還是不小的怨恨。
看來,這一戰(zhàn)必定很快結(jié)束……祛穢尊者心中暗念,掃了一眼云澈,手臂一揮:“開戰(zhàn)!”
祛穢尊者吼聲落下的剎那,一道明光閃過所有人的瞳孔,“霧光”出鞘,一道蒼白劍芒不知從何而至,瞬間橫亙在了君惜淚和云澈之間。
封神臺的空間,如忽然裂開了一道蒼白裂痕。
“云澈小心!”
“?。?!”
觀戰(zhàn)席頓時驚呼無數(shù)。
但又一瞬間,這些驚呼聲像是被黑洞吞沒,完全消逝。
蒼白劍芒閃現(xiàn)的同時,一道朱紅劍弧也橫掃而出,速度雖比蒼白劍芒滿上了半個剎那,但那一瞬間爆發(fā)的神威,讓所有人心臟為之驟然痙攣。
轟?。。。。?
一聲巨響,一個人影直直倒射出去,凌空狂噴數(shù)道血箭,狠狠砸落在百里之外。但那股恐怖的劍威卻依舊籠罩著大半個封神臺,久久沒有消逝。
整個封神臺區(qū)域像是忽然被塞進了一個大缸,安靜的無比詭異,一雙雙瞳孔放大到近乎炸裂。
這才是祛穢尊者宣布開展的第一個瞬間,是兩人第一個照面的交手,竟已是一方重傷。
而那個被一瞬重創(chuàng),灑血百里的人……
竟是君惜淚!
她斜癱在地,一身白衣染血大半,蒼白的唇瓣間血流如注,顯然受到了極其嚴(yán)重的內(nèi)傷。而她的一雙瞳眸再無先前的凌厲冷然,唯有一片渾濁的空洞……如忽墜虛幻的噩夢深淵。
云澈上身大幅度后仰,一個血洞在他胸口炸開,卻并未貫穿,隨之,他緩緩的直起身來,胸口血流止住,雙腳似被釘死在了封神臺上,沒有半步的后退。
他的身上,哪還有半點先前被無形劍意壓制的姿態(tài),整個人如萬年古松,傲然冷視著被遠(yuǎn)遠(yuǎn)轟飛,重傷癱地的君惜淚,手中朱紅巨劍沒有灼目劍芒,卻一股可怕絕倫的威壓卻如完全覺醒的深淵巨獸,張開恐怖獠牙籠罩著整個封神臺。
“啊啊啊啊”
“啊……啊……這……這是……發(fā)生了……什么?”火破云雙目圓瞪,結(jié)結(jié)巴巴。
“君惜淚……竟然……”
“我不是……在……做夢吧?”
………………
………………
死寂之后,觀戰(zhàn)席又忽如炸開,近乎一大半的各界強者都站起身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這封神臺上,云澈創(chuàng)造的奇跡已經(jīng)太過,一次又一次的震驚世人,甚至打破認(rèn)知,這也是為什么云澈的比賽會受到如此的關(guān)注。
就在所有人以為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云澈的極限,他與君惜淚之戰(zhàn)的第一瞬間,便又一次讓他們?nèi)狂斎皇?
一劍重創(chuàng)君惜淚!
耳邊驚聲四起,或許整個東神域都已因剛才那一瞬間而掀起滔天巨浪,云澈卻是一臉平靜。他沒有趁機追擊,手執(zhí)劫天劍傲立原地,冷然看著依舊沒有起身,或者還未有回神的君惜淚,嘴角默然傾斜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君惜淚對他有多怨恨,他心中肚明。尤其隨著他名震東神域,這種怨恨也會隨之放大。
君惜淚與火破云之戰(zhàn),她讓火破云一瞬間慘敗,便是為了泄憤。
對與他關(guān)系相近的火破云都是如此,與他交手自然只會更甚。
而君惜淚最能打擊他的方式,自然就是將他慘敗……讓他敗的越快越好,越慘越好,最好如火破云那般一招而敗,讓他的光環(huán)從此覆上一層“被劍君傳人一瞬慘敗”的笑料。
所以,他斷定君惜淚極有可能會在第一瞬間便全力出手……而且會比遠(yuǎn)比擊潰火破云時更加殘酷無情的一劍。
但云澈畢竟是不是火破云,即使是出其不意的全力一劍,也不一定能保證將他直接重創(chuàng)挫敗。所以,君惜淚上來便劍意釋放,讓云澈未戰(zhàn)先怯……畢竟,劍意是一種劍道氣場,不涉及玄氣,并不違規(guī)。
他在君惜淚的強大劍意之下表現(xiàn)出畏懼失神,而祛穢尊者宣布開戰(zhàn)的第一剎那,君惜淚第一時間全力出手,霧光劍凝聚著她極致的玄力和劍意,直貫云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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