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已經(jīng)將那半碗面已經(jīng)吃干凈了,也才半飽。
孫娘子傻了眼,呆了半晌,一不做二不休,將剩下的幾根黃瓜絲也都夾到嘴里吃了。
又將王永貴頭上的鹵汁盆子小心的揭下來,去井邊打水,將盆子洗干凈。
天氣熱,這王永貴一頭一臉的鹵汁,已經(jīng)吸引了蒼蠅蚊子不停的往他頭上臉上去。
孫娘子找了半天,從灶屋找出塊抹布來,還好江氏一貫愛干凈,抹布也沒太油膩。
打了一盆水,用抹布給王永貴擦了擦頭臉,天色就已經(jīng)黑了。
鄉(xiāng)下蚊蟲本來就多,以往,王家都要在院子里點上艾草薰一下,今天都關(guān)在自己屋里,這院子里蚊子成群結(jié)隊呼嘯而來。
孫娘子就覺得自己的臉上,手上,只要露出皮膚來的地方,都成了蚊子的目標(biāo)。
滿院子就聽到她啪啪的拍蚊子的聲音,即使這樣也無濟(jì)于事,沒多大一會,孫娘子臉上,手上被叮咬了好多個包,又癢又疼,難受得要命。
王永貴也迷迷糊糊的醒來,王永珠沒有下死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就聽到身邊啪啪的聲音,扭頭,接著月色,勉強(qiáng)看清楚,是孫娘子:“阿福,你在干啥?”
“三郎~~你醒啦!三郎,你現(xiàn)在頭暈不暈?疼不疼?要不要緊?”孫娘子也不拍蚊子了,忙撲到王永貴身邊,搖著他的胳膊一疊聲的問。
王永貴的胳膊被反綁著,被孫娘子這么一搖晃,那繩結(jié)扯得手腕生疼。
左右看看,院子里就他們倆,屋里也都熄燈了,才小聲道:“阿福,快,快幫我把繩子解開?!?
孫娘子一聽,小心的看了看正屋和王永珠睡的屋子,沒有動靜。
這才點點頭,慢慢的走到樹后,借著月光想解開繩結(jié)。
這繩結(jié)本是王永珠還是明珠的時候?qū)W過的一種,看起來平平無奇,不懂的人,不僅解不開,還會越解綁得越緊。
孫娘子本就沒二兩力氣,折騰半天,繩結(jié)沒解開,人倒累出一身汗來。
王永貴等了大半天,也沒等到繩結(jié)解開,反而手腕都快被麻繩勒進(jìn)肉里去了,“哎呦……你會不會解???疼死勞資了……怎么這么沒用……”
“算了算了,你去灶屋把刀拿來給我割開!”王永貴實在沒轍了,不耐煩的沖著孫娘子道。
孫娘子心里恨得咬牙,臉上還要裝作一副愧疚的樣子來:“三郎……都怪我沒用,是我不好……”
“閉嘴,再讓我聽到你們的聲音,把你們一起綁起來,做一對同命鴛鴦!”里屋傳來王永珠的聲音。
孫娘子立刻收聲閉嘴。
王永貴也下意識的站直了些。
院子里頓時安靜了,從大房那邊隱隱傳來幾個孩子壓抑的笑聲,還有王永富和林氏低低的呵斥聲……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