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家人都起了個大早。
出門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院子里樹下。
王永貴站了半夜,后半夜實在站不住了,靠著樹坐下,撐不住睡著了,此刻還沒醒。
孫娘子靠在他身邊,也在打瞌睡,昨晚太累太辛苦,趕了半夜的蚊子,后來實在熬不住了,也不管蚊子咬不咬的,就瞇瞪過去了。
金罐一看兩人的臉,就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金盤,快來看,你爹和那個妾的臉腫成豬頭啦!”
金罐這一嗓子,不僅將金盤和王家人都驚動了,也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兩個人。
睜眼,抬頭看對方。
兩人都呆住了,眼里看到的那個腫眼泡,香腸嘴的豬頭是誰?
好半天,才瞇縫著被蚊蟲叮咬腫了的眼睛,認出對方來。
林氏最愛看這種熱鬧,第一個跑出來,看到這樣子,笑得只拍大腿:“哎呦,三叔啊,你這是被人打了還是咋滴???臉咋真的腫成豬頭了?我還以為金罐胡說呢……還有你這妾,看來不僅你喜歡這妾,連咱們王家的蚊子都喜歡,這是半夜被蚊子抬去當壓寨夫人了吧……”
孫娘子臉上熱辣辣的癢,嘴巴也腫了,聽了這話,忍不住跑到井邊,就著井水一看,一聲尖叫,捂著臉就沖進最開始醒來的小屋里去了。
張婆子這才出來:“一大早上的,鬼叫個啥?”
王永貴有氣無力的哀求:“娘,我都被綁了一夜了,爹和您還有小妹也該消氣了吧?快放了我吧,你兒子都快要餓死了,被蚊子咬了一夜,再不松綁,你就要沒兒子了——”
“老娘兒子生得多,有你沒你不稀罕!”張婆子啐王永貴一口,轉(zhuǎn)身吩咐江氏去做飯。
然后又安排家里的活計,安排完,沒看到孫娘子,扯著嗓子就喊:“咱們家買來的那個妾呢?還在屋里躺尸呢?還不給老娘滾出來——”
孫娘子沒辦法,捂著臉,遮遮掩掩的出來了。
張婆子當沒看到孫娘子那張豬頭臉,吩咐:“咱們家的菜園子這段時間忙,忘記澆肥了,你今兒個吃了早飯,就去挑糞把菜園子澆了。”
孫娘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挑糞澆菜園子?
想起來就惡心反胃。
不由得就求救的看向王永貴。
若是平常,王永貴說不得能從孫娘子的那雙狐媚子大眼睛里看出點啥來,可昨晚孫娘子的眼睛被蚊子給叮腫了,如今就瞇著一條縫,能看出啥來?
加上孫娘子嘴巴也腫,臉上還大個小個的被蚊蟲咬的疙瘩,往日十分的美貌如今也只剩下兩三分不到。
頓時那惜花護花的心思就去了一半。
再一看妹子王永珠正冷笑著看著他,那剩下的一半勇氣也就立刻消散了。
王永珠哼了一聲,跟張婆子交代:“娘,我一會吃了早飯就去鎮(zhèn)上一趟,將那剩下的染料給送去。”
她昨天就想好了,這已經(jīng)調(diào)制好的染料先給吳掌柜送去,方子自己也收好了,就算孫娘子有偷天的本事,在她這里也沒辦法。
至于引出孫娘子背后指使之人,她心里也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