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平從早晨清醒后,下山途中,就一陣后悔!
昨晚一夜沒歸,不知道家里人會怎么擔(dān)心呢?
唉,都怪自己太混了!
此刻被王永珠拖著往屋子里走,自然老老實(shí)實(shí),乖乖巧巧的,一點(diǎn)都不敢做妖了。
一進(jìn)屋子,就被一大鞋底子飛拍到身上:“你個沒良心的糊涂東西,就為了那么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就連家也不顧了,一晚上死哪里去了啊你?還有臉回來?咋不死在外頭算了?我咋生了你這么個孽障啊——”
張婆子一邊猛抽,一邊掉淚。
哪個當(dāng)娘的不擔(dān)心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昨晚撈到賠償后的喜悅淡下來后,就剩下?lián)鷳n了,萬一這混小子昏了頭,跑到鎮(zhèn)上去找何家的算賬,真出了人命,她這個當(dāng)娘的能看著自己兒子去賠命?
擔(dān)心了一宿,在看到兒子的那一瞬間,全化成了怒火。
王永平眼底含淚,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跪在那里,哽咽道:“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不孝!害爹和娘擔(dān)心了!娘,你抽我吧,抽到您消氣!反正我皮厚肉粗,不怕的!你放心抽!”
張婆子的鞋底子抽不下去了……
抽身回炕上坐著,生悶氣去了,這種糟心兒子,真是,白擔(dān)心了!
王老柱一夜沒睡,看起來神色憔悴,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眼底大片的血絲,看小兒子平安回來了,總算心底一塊石頭落了地。
“昨天,你娘去李家,跟李家談好了,李家賠償我們王家十兩銀子,兩家的婚事取消,你咋看?”
“還能咋看?他要是敢舍不得李金枝那個小娼婦,老娘打斷他的腿!”張婆子氣哼哼的在旁邊道。
王永平一聽到李金枝三個字,拳頭一緊,手背上青筋直暴,恨聲道:“這親自然要退,我才不當(dāng)活王八呢!只是不能便宜了何家!”
何家!何大偉!
王永平咀嚼著在這個名字,恨得眼中滴血!
“這個好說,只要你沒意見,一會三家面對面,將婚事取消,其余的以后再說。退回來的賠償銀子,都給你留著,將來爹娘再給你尋摸一個好姑娘?!蓖趵现蛽?dān)心自己這個兒子將心思放在李家那女人身上太深,收不回來,看來還好,自己這小兒子,雖然脾氣暴躁些,可腦子還是清楚的。
張婆子欲又止,鄉(xiāng)下娶個媳婦,滿破費(fèi)四五兩銀子就足夠了,十兩銀子,想娶個金娃娃回來不成?
算了,懶得這個時候跟當(dāng)家的倔,到時候她摳點(diǎn)出來,給老閨女多辦點(diǎn)嫁妝,誰知道?
這么一想,張婆子也就不多說了,反倒王永平的話給了她新的靈感。
“老四說的對,昨天只找了李家,今天等何家來了,咱們也找何家要點(diǎn)賠償!不能便宜了他們?”張婆子眼睛一亮,她咋忘記了,何家也是當(dāng)事人,罪魁禍?zhǔn)装?,不能放過他們!
“何家今天要來?”王永平活動了一下手指頭,嘎吱嘎吱的,十分的嚇人。
“老四,我可跟你先說好啊,有啥氣給娘先忍著,等老娘拿到剩下的五兩銀子,你再去將那何家忘八羔子揍成豬頭老娘都不管。可你要是先揍了人家,耽誤了拿五兩銀子,看老娘不拍死你!聽到?jīng)]?”張婆子見自己兒子那表情,就知道他要作什么妖,忙先提醒。
想報仇出氣可以,別耽誤老娘收銀子就好。
王永平本待反駁,可抬頭對上老娘的眼睛,就忍不住氣弱,悶悶的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了。
張婆子這才放了心,自己這小兒子,雖然脾氣不好,可一向說到能做到,只要他答應(yīng)了,自己就不擔(dān)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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