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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最先看到了秦肅。
心里一咯噔,她心虛“你怎么來了?”
秦肅寒著一張臉“到我這里來”
宋稚看了看刑警們手里的槍,確定不會再出什么叉子,再扔掉手里的椅子腿,跌跌撞撞地走向秦肅。
籠子里的女孩這時看到了父親,踉踉蹌蹌地沖出去,就在她身體擋住警察槍口的那一刻,曾鈺站起來,一把將她拽過去,他手還被綁著,摸到藏在鞋子里的匕首,抵住女孩的喉嚨。
一下就直接刺破了皮肉。
“小勉!”
女孩哭喊“爸,爸!”
王平清急得直往前沖,被老許拽住了,手里的槍對準(zhǔn)了曾鈺“快放開人質(zhì)?!?
曾鈺半邊臉上都是血,流進(jìn)了眼睛里、嘴巴里,他吐了一口血沫“去準(zhǔn)備,我要一輛車,十萬現(xiàn)金?!?
他還不想死,還沒畫夠要送給神的九十九幅裸體畫。
他又開始大笑。
這個樣子,倒是很像秦巍然。
秦肅眉頭稍微放松“有沒有受傷?”
宋稚搖頭。
他把她拉到身后“回去再跟你算賬?!?
其實(shí)他也知道宋稚為什么要冒險,不止是因?yàn)橥趺悖且驗(yàn)樗?
宋稚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很小聲地對他說“我有把握,你相信我?!?
她沒給秦肅反應(yīng)時間,站了出來。
“我換她。”
秦肅下意識伸手去拉她,但在看到她挺直的背脊之后,他的手僵住了。
他不想管別人的死活,不關(guān)心,也不在意,他只想把她拉回來,很想,可是他不敢,她跟他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在這一刻,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一條黑白分明的界線。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爺爺是誰?!彼沃烧f。
她在告訴曾鈺,她的命很值錢,用她換人質(zhì),能保障更多。
但曾鈺在她手上吃了虧,又怎么可能會再冒險。
“他?!?
曾鈺指秦肅“讓他過來?!?
他跟蹤過宋稚,知道她和秦肅的關(guān)系。
一直鎮(zhèn)定談判的宋稚著急了,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不行!”
“那就都滾開。”曾鈺把刀尖再往里刺一分,人質(zhì)大聲哭叫。
秦肅回頭看了一眼老許手上的槍。
老許立馬明白了找機(jī)會,直接開槍。
秦肅把宋稚往后拉,自己上前“放了她,我過去。”
宋稚對他搖頭。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就幾秒,然后松開,他手心都是汗。
他不心善,但他知道他的妻子心善。
曾鈺說“戴上手銬再過來。”
秦肅伸出手,宋稚一不發(fā),但沒有阻止,老許上前,給他戴了手銬。他就戴著手銬走過去,曾鈺拉住他的同時,把王勉推了出去。
“爸!”
王勉崩潰地大哭,身上只披了一條白色罩布。
王平清脫下衣服裹住她“沒事了,沒事了?!?
醫(yī)護(hù)人員上前,給王勉做急救處理。
“去準(zhǔn)備車和錢,十五分鐘內(nèi)我要的東西如果沒到,”刀尖劃過秦肅的喉嚨,曾鈺笑著說,“我就和秦老師的兒子一起見秦老師。”
秦老師就是他的神,秦老師沒有完成的九十九幅裸體畫,他會替他完成。
他是瘋子,不怕死。
老林和老蔣去準(zhǔn)備車和錢,其他人不敢放松,握著槍嚴(yán)陣以待。
宋稚把右手伸到背后,老許就在她左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