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下到最后一顆子,怎能輕輸贏呢?”宋長霖手中的棋子敲擊了一下桌面,只一顆棋子落在邊在處,就已瞬間打破了局面,為白棋贏得了一絲生機,“陸大人,落子無悔?!?
“好。好一句落子無悔?!逼寰值膭儇撐炊?,但再下已沒了意義,“罷了罷了,這再下,我就要輸了?!?
“所謂輸贏,不過是一念之間。端看執棋的人,是誰?!彼伍L霖拿過了陸遠山的黑子,左手執黑,右手執白,與自己對弈起來。
幾乎風云片刻之間,局勢又是一番逆轉,竟是黑子又領先了。
陸遠山長嘆一聲:“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了,我啊,不服老不行了?!?
兩人打了半天的啞謎,最終還是陸遠山沒耐住性子,低頭湊近道:“以賢侄的才名,若只是辭官做個小小鄉紳,實在是可惜了?!?
宋長霖拿著旗子的手一頓,垂眸低沉了一刻,面上劃過一絲落寞失意。隨后,故作釋然一笑,道:“即便不做官,也沒什么。如今,我在家中教幾位弟弟課業,也是好的?!?
“那怎么行!賢侄可是圣人欽點的探花郎??!再者,齊家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闭f話時,陸遠山朝著天上抱了下拳,才繼續道,“要我說,是那位……識人不清,才寒了賢侄的心啊?!?
“不知,陸大人的意思是?”宋長霖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只眨了下眼,又恢復了剛才的失意無奈之情。
陸遠山朝著窗戶、房門處看了兩眼,道:“自然是,另投明主?!?
“陸大人!休要胡!”宋長霖神色一變,將手中的棋子猛地一扔,玉石所做的白子磕碰在地上,碎了一角。
屋內,陡然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正當陸遠山心下思量時,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稟告聲:“老爺,雅閣出事了!魏太守的女兒落水了!”
陸遠山瞧了一眼宋長霖,隨即長袖一揮,推開了大門,呵斥道:“落水找我又何用,還不派人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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