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大軍在平陽府城外立營，幾乎是一夜成城，平陽府守軍也嘗試著以火炮干擾，不過道門的方士團已經(jīng)提前立好大陣，同時重炮團進行掩護，雖然打得熱鬧，但平陽府的守軍不敢主動出擊，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道門立起大營。

齊玄素回轉(zhuǎn)大營之后，正如秦權(quán)殊所料，很快便把南龍之氣化解，甚至還截留了部分樣本，被他捻在兩指之間。

張月鹿就在齊玄素身邊：“這就是南龍之氣？”

“當(dāng)初在婆羅洲的時候，陳書華可是被這東西害慘了?！饼R玄素說道，“不過有一個問題?！?

張月鹿問道：“什么問題？”

齊玄素盯著指間的龍氣：“雖然秦權(quán)殊有天子六璽和‘傳國璽’，擅長煉化龍氣，但帝京龍氣是北龍之氣，他是如何拿到南龍之氣？”

張月鹿略微沉思后說道：“金公祖師?！?

齊玄素點頭道：“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陳書華叛亂的時候，七娘請了金公祖師幫忙平亂，也許就是那個時候，金公祖師趁著道府大亂竊取了南龍之氣?！?

張月鹿道：“只是不知秦權(quán)殊到底存儲了多少南龍之氣，是不是給蘭大真人發(fā)一份公函，請他立刻查辦有關(guān)龍氣泄漏之事。”

“公函可以發(fā)，不過我覺得作用不大?！饼R玄素將這一縷南龍之氣收入袖中，“南龍之氣的泄漏不是一朝一夕，陳書華的‘長生石’、巫羅的血衣菩薩化身、司命真君的白衣佛陀化身，這是多少龍氣？雖說大虞王室是暗中主謀，但也難說沒有其他人。過去這么多年，蘭大真人都沒有查到，現(xiàn)在倉促之間就能查到了？退一步來說，就算蘭大真人過去只是不想查，現(xiàn)在只要認(rèn)真查還是能查到，可這么多年泄露的南龍之氣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不知積攢了多少，足夠秦權(quán)殊使用了。”

張月鹿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南龍之氣終究棘手，這個平陽府恐怕不好打?！?

“沒有誰能包打天下，東邊不亮西邊亮，我們西線是兵分兩路，我們這邊攻不動，七娘那邊攻得動就行，王太沖一個人擋不住七娘和姚武聯(lián)手，頂多是廢一番手腳，慢慢拔除陣點，先破潞安府的陣法，王太沖沒了陣法地利，便不得不退。”齊玄素并不急切，“到了這個時候，不能只打軍事牌，還得打政治牌，我讓小殷代表我去見一些人，希望小殷不要讓我失望?！?

張月鹿當(dāng)然知道這個事情：“話說回來，小殷現(xiàn)在做事也是有模有樣了?！?

齊玄素道：“可骨子里還是沒變?！?

另一邊，小殷和石大真人已經(jīng)離開萬象道宮。

石大真人在道門多年，人脈廣是一方面，對于道門高層的底細(xì)也十分清楚，誰是能說動的，誰是不能說動的，小殷肯定摸不著頭腦，石大真人的心里卻有一本明白賬。

無獨有偶，雖然齊玄素給出的指示是招降長河以北的太平道之人，但石大真人還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徐大真人。

在七代大掌教上位之前，三師之下有七位平章大真人，分別是：姜合道、顏琳瑯、蘭合虛、張氣寒、石合盛、唐合平、徐載之。

時至今日，姜合道已經(jīng)飛升，顏琳瑯和蘭合虛仍舊坐鎮(zhèn)邊境，張氣寒做了太平道大真人，這四人有個共同點，都是仙人。

另外三位平章大真人則不是仙人，所以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現(xiàn)象，石、唐、徐三位平章大真人在一系列的道門劇變中近乎隱身，從七代大掌教上位到八代大掌教改制的這段時間，三人幾乎沒有太多存在感可。

其中的原因并不復(fù)雜，三位平章大真人的年紀(jì)到了，要抓緊時間沖擊仙人，與飛升比起來，其他的事情都無關(guān)緊要了。

其實早在七代大掌教上位之前，唐大真人和徐大真人就已經(jīng)卸掉了身上的職務(wù)，只保留平章大真人的身份，唐大真人還偶爾在金闕露個面，徐大真人干脆連面都不露了，也不在玉京，投票都由他人代勞。說來好笑，齊玄素在道門這么多年，從七品道士一直干到超品道士，愣是沒見過這位徐大真人。

石大真人算是最為盡忠職守的，一直擔(dān)任萬象道宮的掌宮大真人，也是三位平章大真人中與齊玄素接觸最多的。

總之，徐大真人是三人中第一個開始備戰(zhàn)仙人境界的，也是三人中第一個成為仙人的，石大真人就還差一點。

正因為徐大真人躋身了仙人，所以才有了足夠的價值，如果僅僅是一個偽仙，又沒有地盤派系，還時日無多，便沒有拉攏的必要。

不過這里也有個問題，齊玄素推動金闕改制，中樞議事設(shè)三十六位平章大真人，現(xiàn)在明確了十四位平章大真人，石大真人名列其中，直屬大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