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已知道他對自己毫無親情,聯(lián)系她不過是為了從謝閆塵那里謀利,可她從未懷疑過當(dāng)年他找自己的動機。
她曾天真地以為,血濃于水,他是真心想認(rèn)回女兒。
嫁給謝閆塵的前半年,她一邊小心翼翼討好謝家,一邊笨拙地維系著與蘇家的關(guān)系,渴望能找回一點父女溫情。
如今想來,那不過是蘇國興為了滿足另一個女兒的妄念,把她推出去當(dāng)棋子罷了。
還有謝閆塵,那個在商場上精明果決的男人,真的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竟把他當(dāng)成掌中的玩物隨意擺弄嗎?
無數(shù)念頭在腦海里翻涌,蘇婉清低著頭,重重嘆了口氣。
算了,追究過去還有什么意義?
當(dāng)年若不是她自己懦弱,沒有堅決反抗,蘇婉寧的計劃也不會得逞。
說到底,能怪的只有自己。
反正已經(jīng)決定離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她在原地靜立片刻,聽著咖啡廳里的談笑漸漸歇了,才悄悄邁開腳步。
然而抬眼的瞬間,心臟猛地一縮。
蘇婉寧三人竟還坐在那里,而且每個人的目光都直直地投向她。
蘇婉清下意識想往后退,卻被蘇婉寧精準(zhǔn)地捕捉到動作。
“蘇婉清?”
蘇婉寧叫住她,眉梢?guī)е黠@的疑惑,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里撞見她。
但下一秒,想起剛才說的話,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你……你剛才聽到什么了?”
蘇婉清定了定神,坦誠道:“全都聽到了?!?
她剛想補充說自己不會告訴謝閆塵,蘇婉寧已經(jīng)氣急敗壞地站起身,踩著高跟鞋沖到她面前:“你這個賤人!敢偷聽我們說話?”
一天之內(nèi)被謝絲微和蘇婉寧接連辱罵,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生出火氣。蘇婉清抬起眼,聲音平靜卻帶著鋒芒:
“蘇大小姐看清楚,這里是公共場合,你們自己要在這種地方說秘密,難道怪別人耳朵太靈?”
“你還敢頂嘴?”
蘇婉寧被戳中痛處,惱怒更甚,“我們說了那么久你都不出來,分明是故意偷聽!”
但她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別以為你把聽到的告訴閆塵,他就會信你!蘇婉清,你都要離婚了,就該帶著孩子趕緊滾出海城,少在這里礙眼!”
“我現(xiàn)在就給爸爸打電話,讓他親自趕你走。”
蘇婉寧掏出手機的動作帶著十足的自信,她清楚蘇國興和蘇婉清的交易,更篤定自己能拿捏住這個姐姐。
可這份自信,恰恰刺痛了蘇婉清。
她當(dāng)然知道謝閆塵不會信她,也知道蘇婉寧有蘇國興撐腰,可這難道就能成為她們肆意踐踏她人生的理由嗎?
“好啊,你打?!?
蘇婉清忽然笑了,目光直直看向蘇婉寧震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過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閆塵還沒離婚?!?
不等對方反應(yīng),她往前湊近半步,溫?zé)岬臍庀⒎鬟^蘇婉寧的耳廓,聲音輕得像嘆息:“我們都走到辦事處門口了,是他自己后悔了?!?
“你說,他要是對我半分感情都沒有,又何必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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