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梁舒逸過來陪周凝在酒店吃午餐,梁舒逸看她臉色不佳,關(guān)心問道:“昨晚沒休息好?”
“有點?!敝苣蛲頉]休息好,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點,放下餐具。
“吃完早餐我陪你回房間休息會?!?
周凝一頓,說:“不用了,現(xiàn)在也睡不著?!?
梁舒逸剛想說話,接完電話臨時又有事,說:“凝凝,我有事得走了,不能陪你了?!?
“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梁舒逸拿上外套起身,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那我晚點再來陪你。”
“嗯。”
梁舒逸走后,周凝又勉強吃了一點,吃不下也得吃,不然到時候回家母親看見她的狀態(tài)又得擔(dān)心,吃完后起身離開餐廳,回房間也睡不著,心血來潮想出去走走。
走出酒店,一輛白黃牌的車子停在路邊,周凝不認(rèn)車標(biāo),但記得車牌號,她調(diào)頭正要走開,司機劉叔下車快步走過來,恭敬說道:“周小姐,要去哪里,可以捎您一程?!?
周凝呼吸一滯,心臟劇烈跳動起來,說:“多謝,不用了?!?
“周小姐,其實byron等您很久了?!眲⑹逦⑽⑿χ?。
周凝:“……”
車窗玻璃一片漆黑,那個人是不是坐在一層黑色的防窺屏后面靜靜地凝視她,四年后的今天,過去那些她以為都忘了,也放下了,可真見到他一刻,什么又都想了起來。
每每到深夜無人的時候?qū)⑺m纏。
“抱歉,您幫我向他說一聲,昨晚謝謝他送我回酒店,但也僅此而已?!敝苣Y貌又疏離。
“周小姐,要不您親自跟byron說一聲?!?
周凝猶豫回,還是走了過去,車門滑開,趙靳堂坐在里面的位置,他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無波無瀾的眼眸,對上她的視線,薄唇輕啟:“要去哪里,送你?!?
周凝花了很久,在做斗爭,最后還是上了車,車門在她坐下后緩緩合上,劉叔上了車,發(fā)動車子。
趙靳堂沒說話,擺弄平板,在忙些什么。
周凝拘謹(jǐn)坐著,車?yán)锔粢艉茫瑤缀趼牪坏酵忸^的雜音,也讓車?yán)餁夥兆兊蒙畛?,她幾次想開口說點什么,可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從昨晚遇到他后,心里一直有道聲音在說,總該為當(dāng)年不辭而別解釋一兩句。
她還在組織語,趙靳堂沉沉開口了:“凝凝,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他起了頭,周凝沒那么糾結(jié),只是萬般話語,說出口只有一句:“抱歉?!?
“還有呢?”
她沉默著,表示沒有了。
過去四年再提話題,沒多大意義,正常人都能明白,這就是結(jié)束的意思,只不過她用的方式不恰當(dāng)。
不過不是甩了他,是提前結(jié)束關(guān)系,反正又不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
周凝抬手捋了下臉頰碎發(fā),她抬手的功夫,趙靳堂視線低垂,自然注意到她手指上中指的戒指。
纖細蔥白的手指除了戒指,沒再佩戴其他配飾。
他記得,他送過她許多配飾,沒見她戴過一次,更別說隨便佩戴的戒指,會出現(xiàn)在那根手指的位置。
“什么時候訂的婚?”
“還沒訂,他剛求婚?!敝苣遄弥卮?。
趙靳堂頂了下腮幫子,眼眸深沉:“他對你好嗎?!?
周凝平靜說:“不好的話,我也不會答應(yīng)求婚?!?
趙靳堂似乎笑了下,品出另外一層意思,眼底的涼薄底色涌現(xiàn),又像是自嘲:“所以四年前從你決定出國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決定和我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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