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惹的都得掂量掂量拖家?guī)Э诘摹?
夏慧現(xiàn)在也是一樣忌憚,是有點怕周湛東的,可她今天不得不來,有事求人。
“那要不出去說,免得吵到周姐?!毕幕勰樕腺r著笑。
沒有人應她。
夏慧給司機使眼色,司機放下果籃,跟著夏慧出去了。
周湛東拉住周凝,“你待著別動,我出去看看?!?
走廊外頭,夏慧有些著急,坐不住,她看到周湛東從病房出來,猶豫幾秒,還是走了上去,說:“湛東?!?
“有什么事?”
周湛東態(tài)度可以說是很冷漠了。
夏慧哪顧得上他的態(tài)度好不好,諂媚笑著:“實在抱歉,我們前不久才聽說你媽媽的情況,一直不知道她出車禍了……”
周湛東沒說話,明擺著等她下文。
“不好意思,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在你們家出這種事還來耽誤你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湛東,老溫怎么說都是你爸爸,他有事,你做兒子的,幫幫他吧……我知道只有你能幫他了……”
夏慧能想的辦法都想到了,能找的關系都找了,平時一塊吃喝玩樂稱兄道弟,在溫國良出事之后,跑得比誰都快,電話拒聽,信息不回,還是律師見過溫國良之后,讓她去找周凝,讓周凝想辦法。
夏慧不知道周凝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辦法,還不如找周湛東,周湛東或許有什么辦法。
周湛東噙著嘴笑了,說:“他犯了什么事?”
夏慧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私吞工程款,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我也不太懂,都是律師在處理,我沒讀過幾年書,也不懂男人生意場上的事,老溫進去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等著張口吃飯,我實在沒辦法了?!?
周湛東說:“看不出來吃不起飯,溫太太這一身不是挺光鮮亮麗的。手上的玉鐲,小十萬有了吧。”
夏慧被戳穿了有些尷尬笑了笑,握住手腕的玉鐲,“沒、沒有,這是b貨,不是純種的。”
“我家是做這行的,什么貨我肉眼看得出來?!?
周湛東毫不留情拆穿,他心里門清,笑了笑,說:“行了,不用藏了?!?
夏慧說:“老溫剛進去,我不能讓人家知道我們家出了事,不然誰都來家里找麻煩了,老溫生意場上得罪不少人,要是我家里都落魄了,大家一窩蜂覺得要不到錢了,就會來找我麻煩,我只能裝作什么事都沒有?!?
“行了,不用解釋了?!敝苷繓|打斷道,“你找錯人了,我?guī)筒簧厦Γ绣X去請個更好的律師吧,早交代清楚,爭取寬大處理,戴罪立功。”
夏慧有想到他會不幫忙,律師也請了,就是沒辦法了,“湛東,老溫說這件事你妹妹可以幫上忙,能不能麻煩你跟你妹妹說一聲,或許她知道呢。”
周湛東聽她這話說的,擰了擰眉頭,思索一番,回頭問她:“溫國良說的?”
“是啊,老溫是這樣說的?!毕幕蹖嵲诩{悶,為什么周凝可以幫忙?
周湛東嗤地冷笑:“你兒子在上大學?你要是不想你兒子大學都上不了,最好別來再我們面前出現(xiàn),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病房的門打開,周凝走出來,一字一句告訴夏慧:“你下次去見溫國良,幫我?guī)Ь湓挘胛規(guī)退?,除非我媽安然無恙,好好的,可惜不能,所以我比誰都想他死,他最該死?!?
夏慧拔高了聲音:“你怎么說話的?你咒你爸爸死?那可是你親爸!”
“我沒有父親,我姓周。”周凝很冷靜。
周湛東同樣投來冷冰冰帶著森然冷意的眼神。
夏慧怕死,怕他們一家人都不正常,氣憤跺腳,帶著司機走了。
周凝回到病房,安靜坐在病床旁邊,握著周母形如枯槁的手,她低下頭,臉頰貼著周母的手,慢慢說:“媽,你常說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業(yè)報,你做了這么多好事,初一十五燒香拜佛,為什么命運卻要這么待你。”
……
晚上周凝陪在醫(yī)院,想多陪陪周母,讓周湛東先回去了。
周湛東路上打電話聯(lián)系了孟煙,問她:“孟煙,是我,我想問你點事?!?
“好,你說?!?
“你知不知道凝凝這幾個月在樺城過得怎么樣?”
“就每天復習上課,然后去畫室,怎么了嗎?”孟煙說這話的時候心里特別虛,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周湛東,她是夾心餅干,左右難為。
周湛東微頓,說:“你沒有幫她瞞著我什么?”
孟煙緊張得吞唾沫,說:“怎、怎么了?”
“孟煙,你和我說實話?!?
周湛東的聲音聽起來很鄭重,孟煙心里都打得鼓點來了,磕磕巴巴,“我……”
……
趙靳堂是等到周湛東走了,才去病房門口看一眼,周凝趴在床邊,她在病房待了很久,他猶豫了會,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周凝以為是周湛東又折回來了,沒回頭,說:“我今晚不回去,不用勸我,我想多陪媽媽一會?!?
腳步聲頓住。
沒有人回答她。
周凝回頭一看,看到趙靳堂,怔了一下,眨了眨眼,問他:“你來干什么?”
趙靳堂說:“來看阿姨。”
周凝收回視線,沒有理他。
趙靳堂站在病床旁邊,他沒敢說之前偷偷來看過周母,說了又能怎么樣,不說也不能怎么樣。
就這樣彼此都很沉默待了一會兒。
周凝緩緩起身,說:“出去說吧?!?
她不想讓他離她媽媽那么近。
他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趙靳堂跟著她走了出去。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凝問他:“你為什么還在這?”
“不放心你?!?
“沒什么不放心的,我說了,我不會想不開?!敝苣謸沃巫?,交疊著雙腿,低著頭,沒有看他。
她越是這么平靜,趙靳堂心里就越不踏實。
“你回去吧,趙靳堂,別再來了,被我哥看見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會很尷尬?!敝苣f。
“這么怕你哥知道?”
周凝說:“嗯,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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