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比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上庭打官司,面對法官和陪審團時還要緊張,雖然是小型的案件。
“現(xiàn)在是能獨立做案子的大律師了吧?”
“現(xiàn)在是能獨立做案子的大律師了吧?”
“差不多,剛通過大律師資格考試?!?
“很厲害?!?
“也沒有,就是混口飯吃?!?
比她厲害的人多如牛馬,她很不起眼,做事都是盡力而為。
“一個人在港城那邊工作,那邊壓力不小吧。”
“剛開始有點不適應,適應就習慣了,適者生存嘛。”
周湛東輕笑,感慨道:“時間過得真,當年你和凝凝一樣,個子還沒到我胸口?!?
“對?!?
“實不相瞞,其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孟婉說:“您是想說凝凝的事嗎?”
周湛東有些慚愧:“我這個哥當?shù)牟环Q職,她是女孩子,有些事,不好意思和我說,她什么時候談的戀愛我都不清楚?!?
孟婉看向他,鼻梁高挺,輪廓深,身上遍布歲月成熟的痕跡。
妹妹長得好看,哥哥也不差。
“您說?!?
“說實話,我很擔心她現(xiàn)在的情況,想請你幫個忙,幫我多看著她一點,她朋友不多,就你和她的關(guān)系最好?!?
“不用您說,我也會看著她的?!?
“孟婉,謝謝你?!?
紅燈,車子停下,周湛東轉(zhuǎn)過頭來,和她對視幾眼,她心跳沒由來漏了幾拍,說:“不客氣?!?
……
周凝來到樺城之后,開始報班上課,同時找工作,遞了大半個月的簡歷,到面試階段的寥寥無幾,其中有一份機構(gòu)的美術(shù)教育兼職,這家機構(gòu)規(guī)模很大,面試過程還算順利,她有經(jīng)驗,專業(yè)技能過硬,負責人對她的印象很好,初試是現(xiàn)場通過,還有一輪復試,安排在兩天后。
打車經(jīng)過以前和趙靳堂常去的會所,看到熟悉的環(huán)境,周凝不免觸景傷情,想起以前很多事,回到公寓,化了個濃妝,穿上了吊帶短裙,換了種風格,去了會所的酒吧喝酒。
她酒量不好,有被張家誠騙過喝下一杯長島冰茶暈過的前科,跟調(diào)酒師直接要一杯度數(shù)低的酒,坐在吧臺上觀察著形形色色的人。
這家酒吧氛圍優(yōu)雅舒適,有歌手駐場表演,樂隊伴奏的形式,也可以點歌。
之后一段時間,周凝經(jīng)常來這家酒吧消遣,成了???,漸漸和調(diào)酒師都熟絡了,經(jīng)常能聊上幾句,調(diào)酒師知道她的口味,每次來都點一樣,無酒精的莫吉托,待的時間不久,喝完就走。
她要是不來,下次再來的時候,調(diào)酒師會問關(guān)心問她怎么沒有來,是身體不舒服嗎。
她開玩笑說:“沒錢來了,找不到工作?!?
“你會唱歌嗎?我們這招歌手駐場,唱得好的話,還有客人給的小費。”
周凝說:“唱兒歌行不行?”
調(diào)酒師被她逗笑:“正兒八經(jīng)給你介紹工作呢,你還開玩笑?!?
周凝說:“那試試吧?!?
“行,帶你去見經(jīng)理?!?
周凝會樂理,以前學過古箏,最近又練回來了,酒吧不要她彈古箏,那只能唱歌了。
周凝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不一定能成功,經(jīng)理問她學歷,她張口就來說:“學音樂的,古箏?!?
經(jīng)理說:“彈古箏不一定會唱歌,你會唱嗎?”
“會。”
“會粵語嗎?我們的客人比較喜歡聽港樂?!?
周凝說:“唱港樂會,要不我清唱一段試試?”
經(jīng)理說行,“你唱吧?!?
周凝練了大半個月,就等著這時候,唱了傾城里邊的一小段。
經(jīng)理點點頭,她的形象好,氣質(zhì)佳,有點厭世,挺高冷的,唱歌唱得過去就行,主要形象要好,相當于酒吧的門面。
調(diào)酒師問經(jīng)理:“怎么樣?挺標準的?!?
“那就先試個幾天吧,試用期過了,沒什么問題,你就留下唱吧。”
周凝跟經(jīng)理了解上班時間,都是晚上九點到兩點,這個時間段客人最多。
周凝答應了。
當天周凝就上臺表演了,坐在高腳凳上,手扶著麥,清冷浸著溫柔的嗓音響起,聲線自帶疏離感,嗓音放著蒙著一層薄霧,有種破碎的美感。
經(jīng)理站在一旁考核,接下來幾天晚上都是如此,最后結(jié)果不用想,反響可以,周凝倒是順利通過面試,經(jīng)理開出的價格比她去機構(gòu)做兼職強太多,當然駐唱這份工作傲人,比較累。
也因為機構(gòu)的兼職黃了,她需要收入,只能找份賺得多的維持生活了。
周凝生日那天,周湛東在國外,不能陪過生日,寄了禮物,孟婉出差,回來在陪她慶祝。
也是在這天,她在酒吧準備下班了,被喝醉的客人難為,不讓她走,動手動腳,他同行的伙伴勸不住,調(diào)酒師一看情況不對,過來勸,給她使眼色,讓她先走。
周凝衣服都沒換,先離開了,走出會所大門,一輛車打著遠光燈的徑直開了過來,她被燈光晃了下眼,下意識伸手擋眼睛,同時往旁邊躲,但她穿著高跟鞋,腳一崴,差點摔了。
要被撞到的時候,周凝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拽到了一旁,她踉蹌幾步,被人從身后抱住了腰,溫熱的身體貼上她的后背。
緊接著砰地一聲,那輛車子撞在了會所門口的門柱上,巨大的動靜吸引周圍人的視線。
車里的男人被撞了一下,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其他人不敢輕易上前查看什么情況。
周凝嚇了一跳,再躲慢一些,被撞到的不是門柱,而是她了。
“謝——”
周凝被放開,清醒過來,回過頭,正要道謝,字卻懸在唇齒間,沒發(fā)出完整的音節(jié)。
男人眸光泛冷,還是她熟悉的那張臉,那副淡漠的神情。
他的視線不在她身上,看向其他地方。
心跳在這一刻陡然紊亂。
周凝很快穩(wěn)住心神,虛與委蛇道了聲:“謝謝?!?
一說完,她抬腿快步走了。
趙靳堂沒有追上過去,仿佛不認識她,剛只不過順手做了件好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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