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盛踉蹌的坐在椅子上,方才的一幕幕對他的沖擊未曾有過片刻停息。
世態炎涼體現的淋漓盡致,從上到下除了聶磊提過他一次,再無人注意過他這位總督。
自已對他們不薄啊。
“總督大人,你生在皇城,長在皇城,被官僚之氣侵染,可你忘了,鎮武臺只是陛下的一條兇犬。
犬就該看守大門負責咬人,而如今,這犬連咬人都不會!”
陸盛自嘲一笑,轉而看向蕭仁,“你想坐這頭犬?”
蕭仁拍了拍袖袍,搖頭道,“我是人!”
“可你行的就是鷹犬之道,而且你這鷹犬比我遠遠要出色!”
蕭仁負手走下高臺,只留給陸盛一個背影,淡淡的聲音回蕩在露天的大殿。
“我裝犬是為了將來能當個真正的人,而你學人只是為了擺脫犬樣。
總督,聽我一句話吧,你不適合與人拼死拼活,在高位上安安穩穩當你的總督,娶個老婆多生孩子。
不該有的心思可千萬不要有,什么都想要終將一場空?!?
聽著蕭仁的聲音,陸盛站起身略有不甘道,“可你卻在什么都要,你要名,你要利!”
蕭仁身影停頓,微微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陸盛,“跟我比?你站在我的面前再說一遍!”
“我……”
陸盛張了張嘴化為無聲的沉默。
“穿上衣服你也不像個人,我要兼任西部區域總鎮守使,你下個令,公示!”
蕭仁說著走出大殿,有的人是被欺負后忍無可忍,破釜沉舟,而陸盛是,忍無可忍,那我就再忍一忍。
李崇看不上他是有原因的,他一直在模仿,從未醒悟他就是他。
想要靠模仿上一代來維持在鎮武臺的權柄和話語權,這不能說不對。
只能說他陸家的上一代也不咋地。
蕭仁來到皇城后經歷那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才明白,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你所以為的大人物,可能比起你還不如,只不過是名聲給他們添加了些許華麗的外衣。
撕開這層外衣,他也就是個普通人,缺點明顯,優點不突出!
面對陸盛,他有時候也不想過于恐嚇他,但沒有辦法,對方就那個性格,你不給他上眼藥,他就想給你搞點事。
殺了他吧,一方面是不至于,另一方面就是死了陸盛這家犬,萬一來個野狗那才是麻煩事!
留著時不時敲打一下權當是陪他玩了,好歹按輩分蕭仁也得叫他一聲叔叔。
走出大殿,劉誠,項歌都在門口帶人候著。
項歌端來一盆清水,蕭仁洗手的同時看向劉誠,“最近追殺食人魔的事情可有什么動靜?”
劉誠搖了搖頭,低聲道:“大人,并無任何風吹草動!”
“此事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蕭仁感嘆一聲,這個李邵陽還真和那些皇子不同,有點意思。
既然他這么沉得住氣,那自已就再添上一把火。
“此事繼續下去盯著吧!”
“是,下官告退!”
蕭仁洗漱后將沾染污穢的官袍脫下遞給項歌,掃了一眼聶磊等人的尸體。
“將這些東西交給羅黑子,正好那些也用沒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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