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山城。
倚山城上的陣法閃亮,紋路在冬雪中格外凌厲,金光自遠而來,落在城墻之上。
“見過將軍!”
李玄鋒駕風而來,手中尚提著一只滿身鱗片的妖物,青色的眼睛直直望著天,已經死了多時,兩側的守衛紛紛退開,口稱將軍。
他點了點頭,從階上下來,一路到了自己府中,推門而入,府中沒有什么侍從,甚至有些昏暗,一少年正蹲在府中,手中持著長弓,仔細調試。
李玄鋒推門的聲音只片刻,這少年抬起眉來,面容與李玄鋒七成相像,尤其是一雙鋒利的眉毛,有著些桀驁神態,這么一瞥,少年挑眉道:
“父親回來了?!?
他沒有什么激動之色,嘴唇因為莫名的情緒顫了顫,朝著院中叫道:
“娘!”
李玄鋒靜靜站著,府中的溫度因為他手中的妖物身上溢散出的合水氣息而冷卻許多,老人眼睜睜看著少年背過身去,面上的表情還是很鎮靜。
“夫君!”
韓適楨搖頭,李曦治稍稍思索一息,立刻有了推斷,輕聲道:
三人很熱絡地打起招呼來,一并到了街道上,李淵欽似乎完全沒有被父親的傷勢所影響,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兩兄弟對視一眼,為首少年道:
“聽聞將軍回了城,不知如何?”
李曦治只皺眉,便見韓適楨急忙從袖中取出一塊青石來,遞到他的面前,沉聲道:
如泣如訴的簫聲響起,從他耳邊飄忽而過,李玄鋒退出了洞府才緩緩恢復過來,心中暗嘆:
兩人說到了此處,拉了元烏出來嘲笑一番,談興也盡了,濮羽真人拱手告辭,笑著看了李玄鋒一眼,開口道:
“李玄鋒?!?
他說著這話,那雙俊眼之中卻悠悠放起光來,幽藍一片,落在李玄鋒身上,輕輕咦了一聲。
“司徒小兒未死,恐遭計算?!?
寧和棉急急忙忙從院中出來,她歲數也大了,練氣后期修為,快步到了他面前,目光在他脖頸上的猙獰傷口上頓了頓,柔聲哽咽:
“喝酒去!”
“母親?!?
青池宗作為海內鼎鼎有名的勢力,占據了單獨一個峰頭,青松遍地,朔風陣陣。
濮羽真人答道:
韓家距離此處還算近,韓適楨是個活絡結交的性子,又舍得放得下臉面,混得很開,聽聞李家有道人在此鎮守,頓時上了心,一連來了十幾次,又是送禮,又是親近,總算是上了這山。
“不錯?!?
李曦治一如既往雍容自如,修為突破了筑基中期,法術更加精煉起來,他只靜靜揣摩著法術,身邊便有種種虹光浮現,頗為神秘。
“慶濟方等人在北海尋到靈機變動的征兆,一直到了北海最北,嘩啦啦下起玉雨來,嚇得幾人撒腿就跑?!?
他說完這話,再把目光投向李玄鋒,示意道:
“這是濮羽真人,蓬萊蕖海宗的宗主?!?
此人乃是東硫韓家家主,修為還算不錯,曾經還是少主之時,親自來過李家,搭上了李家的線,和李家一同販賣宛陵花。
元素擺手,只問道:
<divclass="contentadv">“北海是個什么情況?”
濮羽真人點頭,溫聲道:
“道人,我得了些線索,袁成盾恐怕已經身亡!”
等了片刻,很快有人上前來報:
“回稟道人,韓適楨前來拜訪?!?
他邁步入內,元素真人一如既往地坐在上首,面上竟然已經有一片云霧遮掩,將他的面容遮得嚴嚴實實。
“既然已經發現了,就沒什么好藏的,只等些時日,修越宗應有觀禮的請帖?!?
他話音方落,濮羽真人已經消失不見,元素這才消去面上云霧。
眼下終于得到了有關袁湍的線索,李曦治心中大動,只問道:
元素哈哈一笑,答道:
“玄鋒見過兩位真人?!?
“讓他上來罷?!?
遲家兄弟只默默跟在他后頭,一人暗笑,用靈識傳念道:
為首之人一身清氣,容貌出眾,懷抱寶劍,向著李淵欽輕聲一笑,道:
“淵欽兄弟?!?
李玄鋒撫了撫她的背,將手中攥著的鱗尾丟在側旁,手中細細密密都是魚鱗般的傷口,他低聲道:
“大都是一群小輩,只是我殺得急了,難免有些傷創?!?
“此子心性果毅,紅塵踏破,未來可期,道友不如踏破了鏜金門,取那《天須锃金經》回來?”
李曦治見識不淺,即刻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輕聲道:
“你是說…他在某秘境之中身亡,化作靈物,回饋天地,卻被這秘境排出,通通丟到那海中去了?”
只看著這人的姿態,十有八九也是真人了,李玄鋒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下,便見俊美青年頷首,元素則擺手道:
元素似乎有所預料,自斟自飲,濮羽真人輕聲道:
“血氣甚是出眾,天生神力,確是一副好肉體?!?
寧和棉皺眉,沉聲道:
“你父親十年才幾次得空歸來,你怎地一點笑意沒有?!?
“數日以前,群夷海峽來了一群散修,帶回許多靈物,送到我家坊市中販賣,手下人一直上報上來,說這靈物聞所未聞?!?
濮羽真人輕笑,答道:
“海內古板無趣,你元素就是古板中的一等一?!?
李淵欽看得清楚,在一旁默不作聲,一直到李玄鋒消失不見,面上才升點恍然之色和陰霾恨意來,寧和棉喚了他兩聲,這才見他回過神,輕聲道:
他說著這話,竟然絲毫不避開李玄鋒,笑了兩聲,問道:
“元素前輩可是要居入此軀體?”
青松島。
畢竟此人與自家有交情,李曦治也就隨著他去,幾年鍥而不舍下來,還真讓這人攀了點交情。
“李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