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凝視著蘇程:“蘇程,本宮一直在想,你心里對本宮根本就沒有恭順之意,對嗎?”
說的就跟程咬金、尉遲恭他們有一樣?蘇程很無語,這怎么就被看出來了呢?
你看出來也就罷了,為什么非要戳破呢?這大家多尷尬啊?
蘇程笑道:“殿下誤會了,這要是讓朝中的御史知道了,還以為我對殿下執(zhí)禮不恭呢,非得彈劾我不可!”
李承乾定定的看著蘇程:“這里并無外人,只有你我。”
蘇程沉默了片刻,沉吟道:“其實我對殿下并沒有什么不敬,也沒有什么惡意,相反,我覺得殿下其實挺可憐的?!?
李承乾一臉愕然,仿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憐?
他想過蘇程會說什么,但是萬萬沒想到蘇程竟然會說出可憐兩個字!
堂堂太子,國之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未來的大唐皇帝,怎么可能會用可憐兩個字來形容?
普天之下誰敢覺得他這個太子可憐?
“可憐?你說本宮可憐?”李承乾一臉疑惑的問道。
蘇程搖頭道:“我不是說你可憐,而是覺得太子可憐,自古以來太子這個位置最不好過了,多做多錯,少做少錯,看似富貴如錦卻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太子可以說是這世上最危險的職業(yè),殿下應該讀過史,不知道殿下可曾統計過,自秦漢以來,有多少太子得以善終?當太子,真的不容易?。 ?
蘇程微微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而李承乾卻仍然呆立在那里,一陣秋風吹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后背好涼。
經蘇程一提醒,他突然覺得芒刺在背,遠的不說,隱太子李建成,前隋太子楊勇,前隋太子楊昭,沒有一個善終,就像是三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
東宮侍衛(wèi)們見到蘇程已經離開了,而太子卻依然怔立在那里許久,終于忍不住小心的上前來。
“殿下?殿下?安康郡公已經離開了!”
李承乾仿佛如夢初醒,抬眼看了看刺眼的太陽,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仿佛周圍都是徹骨的寒意。
蘇程說他可憐,他還覺得十分可笑,此刻他覺得自己確實很可憐!
怪不得朝中的重臣們都看似對他恭敬,卻沒有人真正的依從他,原來都是覺得他可憐啊!
覺得太子可憐!
覺得太子根本不安穩(wěn)!
覺得他這個太子不會善終!
“殿下,您怎么了?”侍衛(wèi)小心的問道。
李承乾用力的攥著馬鞭,平靜道:“沒什么,回宮吧!”
蘇程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給生性多疑的李承乾帶來了這么大的沖擊,此刻的他已經步入了宮門,向兩儀殿走去。
兩儀殿的太監(jiān)們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因為皇帝今天的心情貌似不好啊。
他們心里很不解,不應該啊,皇帝不是去觀看安康郡公組織的賽馬了嗎?怎么可能心情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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