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酒默默退了一步,又想到自已身為貼身侍衛(wèi),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于是上前道:“屬下覺得姜二小姐此在理,如果本不是姜二小姐指使她還來撈趙興邦,豈不是證明二人私下交情匪淺,現(xiàn)在看來,兩人毫無干系?!?
這個分析角度不可謂不刁鉆,裴涇蹙眉想了片刻,眉心漸漸舒展開來。
裴涇叩著扶手,“本王給她臺階她都不上?!?
“姜二小姐也是矜持起來了。”段酒又說:“方才屬下收到了定遠侯府的帖子,魏小姐邀王爺赴宴,王爺可要去?”
裴涇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去,怎么不去?看看她下一步要玩什么花樣?!?
……
魏辭盈設宴邀請裴涇,宴席設在玉饌樓。
裴涇進酒樓前抬頭看了一眼,匾額很新,顯然是剛換不久。
這玉饌樓依水而筑,就在金縷河邊,一桌菜肴少則十幾、幾十兩,多則上百上千兩,因而來往食客不是達官顯貴也是豪門望族。
小二引著昭寧王上樓,背都佝成了蝦米。
這位昭寧王惡名在外,聽說前些日子還當街殺了人,眼下消停了一段日子,該不會又想要殺人了吧。
上了樓梯就是左右兩排雅間,小二朝著一邊走,“王爺這邊請。”
裴涇跟著他走了幾步,目光瞥見其中一間雅間內(nèi)的人影,腳步忽然一頓,“魏辭盈還帶上了她哥哥?”
小二一看,連忙解釋道:“魏小姐只請了王爺,菜單都是事先擬好的,魏三公子今日也有約,邀了別人?!?
話音剛落,半闔的門扉從里面打開。
魏明楨朝裴涇拱了拱手,“見過王爺?!?
裴涇微微頷首,“你兄妹二人倒是心有靈犀,設宴都邀在一處?!?
魏明楨抿唇,魏辭盈要見裴涇他實在不放心,奈何魏辭盈不讓他一同前往,于是干脆也設宴邀請了姜如翡,感謝她贈的扇子。
定的兩個雅間只有一墻之隔,要是發(fā)生什么他也好及時反應。
裴涇視線掃過魏明楨,忽然目光一凜。
魏明楨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向腰間的折扇,不由微微一笑,“這是姜二小姐所贈?!?
裴涇眸色驟然轉冷,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地斷了。
他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眼底卻凝著駭人的寒意,“那你真是……好福氣?!?
……
馬車停在玉饌樓門前,日頭正大,姜翡正要下馬車,被聞竹一把拉住手腕,“我還是跟你一起吧?”
“不行。”姜翡道:“魏辭盈也在這里設宴,我怕她看見你?!?
聞竹不明所以,姜翡卻有自已的打算。
魏辭盈是重生,說不定上輩子見過聞竹,要是讓她看見聞竹跟在她身邊,只怕對她提防心更重。
“你帶九桃去隔壁吃飯,銀子算我的。”說完財大氣粗地掏出一大疊銀票,從里面挑了張面額最小的一百兩扔給聞竹。
聞竹目瞪口呆,“你平日里都揣這么多銀票出門?”
姜翡其實也有點后悔之前獅子大開口找裴涇要了那么多錢,結果放在哪里她都不放心,只能隨身攜帶,半夜還得爬起來數(shù)一數(shù)。
“別提了。”她擺了擺手,下了馬車就急匆匆往里走。
這酒樓雅間中有冰鑒,涼快得很,上次還來這里宰過趙興邦一回。
等她進了酒樓,馬車駛離,周若蘭從對面的鋪子里走出來,眼珠子轉了半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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