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離凈蓮庵不遠(yuǎn)處山頭上的一座清幽別院,裴涇早些年命人建造,這里環(huán)境清幽,離京城也不遠(yuǎn),他偶爾上山來小住。
段酒踩著石階而上,在一棵歪脖松樹下停下來。
不遠(yuǎn)處就是就是一道懸崖,崖邊坐著一個人,衣袍被山風(fēng)吹得獵獵翻飛,背影顯得蒼涼又孤寂。
段酒就這樣在一旁一聲不吭地陪伴了很久,直到山間的霧散去,那人才回過頭來。
“送回去了?”
“早就把魏小姐送回去了。”段酒回道:“王爺放心,沒有人發(fā)現(xiàn)?!?
裴涇默了默,“再仔細(xì)查一查她的身世,特別是……她六七歲的時候?!?
段酒應(yīng)聲。
裴涇站起來理了理袖子,“想必她還要在庵中住上些時日,走吧,去凈蓮庵看看?!?
……
魏明楨上午沒上山,倒是遣了個小廝上山報信。
他有官職在身,京中送了公文過來,需要他批閱,因而上午來不了,準(zhǔn)備下午晚些再上山。
魏辭盈聽了高興,姜翡倒有些惋惜,白瞎她折騰了半個時辰。
凈蓮庵依山而建,庵中樹木多是原生,建造時沒有毀壞原來的景致。
姜翡和魏辭盈沿著青石小徑散步,九桃被姜翡支下了山,看樣子魏辭盈還要在山上住些時日,天氣越來越熱,她讓九桃去送信,讓家里送些薄一點(diǎn)的衣裙來。
要是放在平時家里可能不會理會她,不過現(xiàn)在魏明楨在這里,家里怕是恨不得馬上給她趕制幾套新衣。
轉(zhuǎn)過一道山彎,一株忍冬攀在樹的枝干上,綠葉間綴著白花,風(fēng)過時飄來一陣淡香。
“好香啊?!蔽恨o盈驚喜道。
姜翡探手摘下一朵聞了聞,說:“小時候一到這個季節(jié),就喜歡采來做花露。”
魏辭盈震驚道:“姜府還種了忍冬嗎?”
姜翡愣了愣,又看了看手里的花。
這不是金銀花嗎?原來這就是忍冬啊,古人還真會起名字。
在現(xiàn)實(shí)里姜翡是從山里走出來的,每年都會去采,姜府當(dāng)然沒種金銀花,差點(diǎn)就說漏了嘴。
“是以前的事了?!苯湔伊藗€借口繞過去。
魏辭盈摘下幾朵聞了聞,心血來潮地說:“我們也摘一些回去做花露吧?!?
“好?!?
魏辭盈看向梓芙,“你去找個籃子來?!?
梓芙一臉為難,“小姐身邊不能缺了人伺候,奴婢還是跟著小姐吧。”
這哪是不能缺了人伺候,分明是不能缺了人看著她,生怕她找機(jī)會和江臨淵相見。
見魏辭盈臉色難看,姜翡勸道:“沒事,我回去拿吧,正好沒走多遠(yuǎn)。”
“那嫂子我和你一起。”
“你先摘,半開未開的最好。”姜翡說完便朝著來路走去。
魏辭盈淡淡掃了梓芙一眼,梓芙是她母親派來的人,是奉命行事,她也不想多苛責(zé)她。
摘下的忍冬放在帕子里兜著,魏辭盈精挑細(xì)選,不讓梓芙插手,因?yàn)樽龊玫幕?,她是想送給江臨淵的,不想假他人之手。
石徑盡頭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魏辭盈頭也沒回,“你這么快就回來啦?”
說完沒聽見回應(yīng)才覺得不對,一回頭一看,來人不是姜翡,而是昭寧王裴涇,梓芙已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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