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記，要不讓我們加大力度，再試一試？”莊輝臉色一變。

通常來說，省紀委書記不可能參與具體的審訊工作中，會有失身份，也會顯得下面人無能。

“莊輝同志，不要多想。我只是覺得，我來西梁省這么久了，還沒跟咱們這位地下組織部部長報到，說不過去?！绷忠阈χ_了個玩笑，他對黃天瑞還是有些好奇的。

上一世，他看到關于黃天瑞的報道和紀錄片后，驚為天人——黃天瑞應該是近些年唯一一個把省委書記玩的團團轉的政治攬客！

這一世，他親手終結了黃天瑞的傳奇故事，但還沒和黃天瑞見過面。

“好的，林書記?！?

莊輝聽到林毅的玩笑話，知道林毅不是對他和陽光紀檢工作組的工作不滿，松了口氣，同時心中苦笑：林毅這哪是去向黃天瑞匯報啊，簡直就是閻王去索命??！

四十分鐘后。

林毅在莊輝的陪同下，來到了省紀委用于審訊的酒店，走進了黃天瑞所在的審訊室。

“林書記?！?

審訊室里，陳林帶著兩名紀檢干部，正在對黃天瑞進行審訊，見到林毅，連忙起身問好。

“同志們辛苦了?！?

林毅微微一笑，先后和陳林三人握手。

莊輝說道：“陳主任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聽到莊輝的命令，另外兩名紀檢干部連忙點頭離開，同時關閉了監控設備。

與此同時，黃天瑞坐在椅子上，一臉驚訝地看著林毅！

這是他和林毅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但他在網絡上和報紙上瀏覽林毅的照片幾十次了。

雖然他知道，林毅來見他，多半是想盡快撬開他的嘴巴，但他對林毅的到來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畢竟，林毅是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

驚訝之余，黃天瑞沒有說話，只是仔細打量著林毅，想知道林毅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為什么可以化蛟為龍，翱翔天宮！

“黃部長，我來向你報到，同時向你請教進部的捷徑?！?

林毅坐在審訊桌前，打量了一番黃天瑞，笑著開了個玩笑。

這讓黃天瑞更加意外了，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也笑著說道：“林書記開玩笑了，用不了多久，您就會成為全國最年輕的省部級干部了，我這種小人物給您提鞋都不配?！?

“黃天瑞，你可不是小人物。你是西梁省兩任省委書記的座上賓，是西梁官員心中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是他們口中的首-長?！?

林毅臉上笑容不減，“我今天來這里，就是聽你講故事的。講一講，你的傳奇故事吧?！?

“林書記，那些都是謠，信不得。要說講故事，我也想聽您這個官場殺神講故事?！秉S天瑞一臉談笑風生，壓根不像是在接受調查，倒像是老朋友在和林毅聊天。

只是，話音落下后，黃天瑞心中充斥著懊悔，懊悔自已沒有提前離開西梁這個是非之地。

當初，他聽說林毅在任職表態發中提到自已后，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但他家大業大，資產一時半會不好轉移，外加認為這么大一個丁家幫，不會一下子倒掉。

后來，等他見識到林毅的雷霆手段后，徹底慌了神，想跑路也沒機會了。

黃天瑞的表現，也讓林毅有些驚訝。

雖然他早就判斷出，黃天瑞的心理素質絕佳，但黃天瑞這種收放自如的狀態，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但他也知道，黃天瑞的淡定從容是裝出來的！

因為，一個人能在絕境之中做到鎮定自若，要么是有強大底氣，要么是看淡了一切，達到了佛門中傳說的境界。

事實的確如此。

黃天瑞的淡定從容，是偽裝出來的，這也是他和林毅的博弈。

他以前騙人騙到連自已都信了，后來發達了，有了強大的人脈，淡定從容是由內而外的，但在林毅面前，他就像是偽裝神仙的妖怪，顯出了原形。

“黃天瑞，我的故事，你應該聽說過，我就沒必要講了，但我可以送你四個字?！绷忠阍俅握f道。

黃天瑞故作好奇地問：“什么？”

“以卵擊石?！?

林毅盯著黃天瑞，一字一句道：“我覺得用以卵擊石形容現在的你，十分貼切。你以前招搖撞騙，冒充政治攬客，發了橫財，然后用利益綁定貪官污吏。說到底，你就是一個不法商人罷了，還真把自已當西梁省委組織部長了？不要說你是假的，就算你是真的，又怎樣？”

黃天瑞沉默了，他無法像之前那樣淡定了——他的那些人脈，在林毅面前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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