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族眾人心頭俱是一震。
陳硯是陳族的子孫,是他們的族人,他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衙役們見情況不對,當即怒喝:“有沒有罪自有大人定奪,由不得你抵賴!”
那三角眼衙役更是當眾拔出刀,那刀一晃,就是刺眼白光,讓眾人紛紛別開眼。
領頭衙役冷聲怒喝:“將陳硯拿下!”
衙役紛紛拔出刀,氣勢洶洶朝著陳硯走去。
陳族長大驚,這些衙役竟連刀都拔出來了,若強行阻攔,定是要流血。
若是不攔,陳硯怕是要被毀了。
陳族長急忙道:“陳硯乃是堂堂秀才公,你們不能抓!”
領頭衙役冷笑:“我等連大官也羈押過,一個小小的秀才又算得了什么?我看今日誰敢阻攔!”
四把刀齊齊提起來,刀身仿佛要飲血。
即便是陳族之人如何憤怒,此時也是膽寒。
刀劍無眼自不提,最要緊的是無人敢攔住官府的人。
見陳族的躁動輕易被壓下,四名衙役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屑。
這等貧民只要有口吃的,就是餓得半死也不敢真的對上他們。
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就算這么些人圍著又如何,他們照樣帶走陳……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衙役?又是奉的哪位大人的令?羈押文書又在何處?”
少年連續(xù)三問,響徹整個曬谷場。
衙役們均是臉色一變,紛紛看向領頭。
領頭更是面帶怒色:“我們奉命行事,何須告知于你?!?
陳硯冷笑:“既是奉命行事,為何不敢堂而告之?我乃是廩生,歸學政大人所管,我功名未被剝奪,你們這些衙役憑什么抓我?”
領頭知曉不能再與陳硯說下去。
讀書人的嘴皮子最厲害,與他們爭論必是贏不了的,不如直接動武,任其說破了天也不管。
領頭立刻冷喝:“莫要聽他狡辯,快將其拿下!”
衙役們回過神,當即快步朝著陳硯走去。
等刀架在脖子上,這小子就不敢再吭聲了。
眼看四人越來越近,陳硯再次開口:“拿不出緝拿文書,連哪個衙門都說不出,可見你們必是假裝衙役的歹人!按照《大梁律例》,冒充朝堂官吏者屬詐假罪,當斬!”
陳族眾人一片嘩然。
竟是假冒的衙役來他們陳家灣拿人,豈不是欺他陳家灣沒人了?
若是官府的人,他們輕易是不敢招惹的。
若不是官府的人,區(qū)區(qū)四個人,即便拿刀,又豈是他們?nèi)鍓褎诹Φ膶κ郑?
陳族的男子們紛紛起身,有些順手就抄起了長條凳,再看四人的目光已是虎視眈眈。
衙役們大驚,下意識便背靠背圍成一個圈,死死抓著手中的刀。
此前威懾力極強的刀在此刻卻給不了他們一絲絲的勇氣。
太多人了,實在太多人……
領頭幾乎是色厲內(nèi)荏地怒吼:“損傷朝廷官吏者,可是重罪,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陳硯立刻大聲道:“按照《大梁律例》,知情受假官吏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若放過此等悍匪,我們整個陳族都要遭難。我等此舉,乃是盡百姓之責,為朝廷清除重犯!”
陳族眾人更是冒著騰騰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