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武者武道強橫,怕的是武者心智深沉!
張遠靜靜聽著。
對于威遠伯準備將他當成軍中之刀,他并沒有什么反感。
他與威遠伯這等武勛其實沒有多少交集,今日見面,下次不知什么時候。
威遠伯能跟他說這些,除了看重他的潛力,更多是因為他張遠與夏玉成的關系。
這也是張遠一直以來牽扯人脈的原因。
沒有夏玉成這一層關系,他張遠哪有資格見到一位武勛伯爵?
“薛文舉來鄭陽郡城,城中至少有五人是知道的?!?
“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去做?!?
“就如張遠你這一次夾在何瑾與付明遠之間,總要做出個選擇。”
“昨晚你那反手一刀很漂亮,想來何瑾不會虧待你?!?
通政副使何瑾。
鄭陽郡郡守付明遠。
整個鄭陽郡中,也只有戰(zhàn)功封爵的威遠伯,才能對這兩位直呼其名。
話說到此,威遠伯忽然面上露出輕笑,看著張遠道:“你說說,我這大營,觀感如何?”
大營?
恐怕不只是說大營,更多的是說他的新軍整訓如何吧?
要是其他人來此,威遠伯不會這么問。
可張遠不同。
昨晚張遠所為,能見心智,非尋常武者能比。
腦海之中兵書上所記載與眼前大營相合,張遠找不到什么破綻與缺點。
威遠伯能以戰(zhàn)功成武勛,確實了得。
至于那些軍陣操練,兵書上有更高明手段記錄,但這些不能說。
“我與玉成兄關系莫逆,更有與他和麾下軍卒并肩而戰(zhàn)的經(jīng)歷,今日再見,無論是氣勢還是氣血煞氣,都更加凝實?!?
張遠開口不說軍營,只說對他熟悉的那些軍卒觀感。
說軍營,那是窺探。
說他熟悉之人變化,才是真正體現(xiàn)整訓作用。
聽到張遠的話,威遠伯面上露出幾分笑意,微微點頭,看著張遠,等他后面的話。
張遠沉吟一下,低聲道:“不過無論如何整訓,終究是新軍,與百戰(zhàn)老卒相比,還是差遠了?!?
差遠了。
確實是差遠了。
毫不夸張的說,憑新訓的軍卒,便是百人,也殺不掉十位營中老卒,相反,自身反而損失慘重。
軍陣拼殺,軍伍搏命,不是江湖械斗,也不是武道比拼。
那比的是煞氣運用,比的是不畏生死,比的是將一切手段用在殺戮上。
“整軍集訓還有三年時間,三年之后,能不能與百戰(zhàn)老卒相比?”威遠伯開口。
張遠搖搖頭:“不歷經(jīng)血戰(zhàn),便是十年也不成的?!?
那等戰(zhàn)場上的搏殺,戰(zhàn)斗意識,不是光訓練就成。
“這個容易,鄭陽郡周邊大小匪徒極多,大江上百里一寨,十里一幫,讓新軍出去剿滅就是。”威遠伯面上帶著笑意,朗聲說道。
以殺練兵,這是個好法子。
張遠抬頭,看向威遠伯。
“伯爺當真覺得,這樣能練出好兵來?”
威遠伯不說話,只看著張遠。
“如此練出來的,恐怕是匪才對?!睆堖h開口,目光與威遠伯坦然相對。
張遠的話,讓威遠伯雙目瞇起。
大帳之中,一道淡淡的威壓透出,向著張遠壓來。
那威壓,仿佛萬鈞重,似乎要將張遠脊椎壓彎。
但張遠挺立不動,身軀如松。
“你是第一個敢說老夫所練之兵是匪的?!?
威遠伯看著張遠,聲音之中透出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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