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杯我敬我家小娘?!睆堖h面色淡然,將手中酒杯跟玉娘手上的酒杯相碰,然后一飲而盡。
玉娘握著酒杯,深吸一口氣,也將杯子湊到唇邊。
小院門前,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鎮(zhèn)撫司令,廬陽府皂衣衛(wèi)張遠速至武鎮(zhèn)司集合。”
張遠將酒杯放下,看向院中站起身的那些少年。
“照顧好你們嫂子?!?
孫立等人面色鄭重的一抱拳,低聲開口:“諾?!?
張遠換上皂衣,玉娘和紅玉將他的雙刀捧著送過來。
“小郎,我等你歸來。”玉娘手掌輕撫張遠身上皂衣,輕聲低語。
身在鎮(zhèn)撫司,穿上這皂衣,家國之間,便沒有選擇的可能。
張遠掛上雙刀,走出小院。
院落之外,廬陽府皂衣衛(wèi)甲一隊旗官沈煉面色凝重,上前低聲道:“試煉開始?!?
張遠等待許久的營首都尉試煉,終于開始了。
不過不是年后,而是選在了元康一百一十七年的最后一日。
還有幾個時辰,就是元康一百一十八年。
“轟——”
天穹之上,一架飛天馬車奔踏而行。
一柄橫空的十丈長劍之影閃耀,隨馬車而走。
兩尊展翅大妖,雙翅展開五丈,緊隨在劍影后方。
“那就是,天境。”張遠深吸一口氣,低低輕語。
鄭陽郡鎮(zhèn)撫司一次出動至少五位天境大修。
這是張遠第一次如此直接看到鎮(zhèn)撫司的天境出動。
這次的試煉任務(wù)到底是什么?
不過無論試煉是什么,在張遠眼中,都是他踏上新臺階的墊腳石罷了。
武道,官途,他都要緊握在手!
快步踏入鎮(zhèn)撫司,皂衣輕甲已經(jīng)匯聚成河。
武鎮(zhèn)司的門前,兩位青衣文吏看到張遠和沈煉到來,低聲開口。
“張遠,沈煉,跟我來?!?
隨著他們前行,直到兵甲司。
院落之中,已經(jīng)有二十三位身穿黑衣或者皂衣的武者等待。
“換上衣甲,選好自己的遮面和腰牌?!?
“本次試煉,認牌不認人?!?
兵甲司的庫房前,身穿儒袍的主司開口。
他身旁,是點刑司主司。
那位四旬左右的點刑司主司看到張遠,目中閃過一道晶亮。
連上張遠和沈煉,一共二十五位試煉者。
張遠選了一柄長弓,三壺精鐵箭矢,兩柄折疊短弩,還有十盒箭矢。
穿上鐵甲,雙刀斜跨,他拿起那黑鐵遮面,蓋在臉上,伸手接過一旁文吏遞過來的一塊腰牌。
金,三。
金木水火土,五隊,每隊五位。
“滄瀾江上游五百里,洞園湖有水妖作亂。”
“鎮(zhèn)撫司已查明,是洞園湖畔仙道宗門靈水觀,武道宗門三源武門,以及洞園湖水域江湖門派源江幫聯(lián)手,欲借水妖之力,掌控此方水域商道。”
“養(yǎng)妖為寇,養(yǎng)寇自重。”
點刑司主司立在石階前,朗聲開口。
小院之中,氣氛凝重。
仙道宗門,武道宗門,江湖幫派,還有妖,這已經(jīng)是一方地域之中的絕大多數(shù)力量聯(lián)合。
皇權(quán)不入府,官權(quán)不下鄉(xiāng),一直以來,朝堂慣例,不過問州縣之下的江湖事情。
各方門派,江湖幫派也正是有這一層生存空間,才能滋潤過活。
這一次,看來朝堂是要動真格了。
張遠立在原處,面上被鐵甲覆蓋,看不到表情,只腰間的腰牌,顯示出身份。
“洞明境以上的敵人會有鎮(zhèn)撫司供奉出手,這一次兩郡之地十位天人境會橫壓洞園湖。”
“你們需要做的是,暫帶一營軍卒,緝拿匪徒,保護來往商船和百姓?!?
“你們的表現(xiàn)會換算成功勛,前三者,實授營首都尉銜?!?
說話的儒士擺擺手,看向前方:“每人領(lǐng)五隊皂衣衛(wèi),然后領(lǐng)取自己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