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衣衛(wèi)。
尋常百姓眼中,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也是吃衙門飯的,是不能得罪的。
可對在座的這些各方精英來說,一位鎮(zhèn)撫司中皂衣衛(wèi),連同席的資格都沒有。
“皂衣衛(wèi)?呵呵……”有人搖頭輕笑,看向張遠方向。
“噗,真是什么人都有攀附之心,連披著狗皮的皂衣衛(wèi)都上趕著來此地?!庇腥烁遣豢蜌?,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夏玉成眉頭微微一皺,轉(zhuǎn)頭看一眼朱光勝,又看向張遠。
“你就是夏明遠舉薦而來的吧?”他看著張遠,“你叫——”
他知道張遠名字。
只是此時他需要故意顯得自己對張遠不熟悉。
一個鎮(zhèn)撫司中皂衣衛(wèi),哪里夠資格被他夏家五公子記住名字?
張遠身份太低,夏玉成需要表現(xiàn)的疏遠些,若不然會被庭院中其他精英暗地笑話。
張遠站起身,身形挺拔,向著四方一拱手:“廬陽府鎮(zhèn)撫司,張遠?!?
聲音不卑不亢,倒是讓夏玉成眼中閃過一絲晶亮。
一位皂衣衛(wèi),在此等場面,敢這般大方開口,沒有拘束,沒有唯唯諾諾,已經(jīng)是難得的事情。
庭院之中,端坐之人大多面色淡然,連抬手還禮都懶得。
一個皂衣衛(wèi)而已。
就在此時,一道驚呼響起。
“張遠,廬陽青虎!”
坐在對面席位后方位置,一位穿著青色武袍的青年站起身,看著張遠,躬身一禮。
“玉林縣羅少坤見過張爺?!?
“家叔羅大成曾在廬陽府受張爺活命恩惠?!?
活命恩惠。
那就是在百運布莊時候被張遠放走的江湖武者。
羅少坤的話讓周圍本懶得抬頭的那些人都是抬頭看向張遠。
“廬陽青虎?這名號似乎在何處聽過?!庇腥说驼Z,目光落在張遠身上。
“咦,神完氣足,這年歲就有此等武道根基,倒是不錯了?!币晃灰呀?jīng)踏入洞明境的三旬青年看著張遠,審視一下,淡淡開口。
張遠看向羅少坤,朗聲道:“羅少俠客氣?!?
他沒有挾恩求報的心思。
人家對他敬重,那是別人的想法。
這位廬陽青虎為何被羅少坤敬重?
其有什么本事?
庭院之中,不少人看向張遠,面上露出好奇之色。
羅少坤恭敬一禮,看張遠坐席位置,猶豫一下,低聲道:“張爺若是不棄,可來同席?!?
他位置也不算好,可總比張遠所處角落好。
羅少坤直接邀請同席!
夏玉成眉頭挑一下,剛準備開口,對面又有聲音響起。
“張爺,孟子喬見過張爺。”
對面,孟家那位公子看向張遠,站起身,拱手道:“張爺在廬陽府名聲,孟某佩服?!?
“說來,當初我家叔父斬馬將孟濤,就是張爺親手送行。”
“據(jù)說張爺你在鎮(zhèn)撫司中專門賺殺頭銀錢。”
專門殺人的劊子手?
孟子喬一句話,讓本有些好奇的人目中露出鄙夷之色。
原來不過是個劊子手而已。
還當有什么本事呢。
夏玉成面色微微沉下來。
他可是夏家堂堂五公子,竟然結(jié)交一位劊子手。
這等卑賤之人,也配在此地同席?
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
“看來這位與孟公子你們孟家還有些過節(jié)?以孟家之能,區(qū)區(qū)皂衣衛(wèi)……”有人輕笑看向孟子喬。
“一方家族怎么可能與這等小人物置氣,徒然降低身份而已?!庇腥说_口,似乎是為孟子喬解圍。
羅少坤面上露出尷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