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許繼所留的大藥之力,我今日必死?!?
輕聲低語,張遠目中透出一絲精光,渾身氣血與真元化為
沉寂。
生死之間的感悟最是深刻。
對于武道修行者來說,這等毫厘間的游走,對心神和心性的熬煉極為嚴(yán)酷。
也是最能提升戰(zhàn)力和修行實力。
不過今日這場生死游走,也讓他明白,自己想靠著殺人來一直提升修為還是有些不切實際。
起碼比自己高出幾個大境界的強者,那反哺的力量自己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小郎,你可還好?”身后,玉娘的聲音傳來,帶著擔(dān)憂。
張遠轉(zhuǎn)身走過去,將玉娘布滿血痕的手指握住。
“多虧了玉娘撫琴,不然我今日怕是要吃不少苦頭呢?!?
張遠伸手輕撫玉娘的青絲,輕笑開口。
琴聲或許有用,但作用有限。
張遠這般說,當(dāng)然是在安慰玉娘。
玉娘面上擔(dān)憂之色未消,輕輕點頭:“只要能幫上小郎就好?!?
因為是完成刑使任務(wù),下午張遠不用當(dāng)值。
他沒有在家久留,便換了衣衫出門。
玉娘送他離開,面上露出一絲擔(dān)憂神色。
在她看來,張遠之前也有被煞氣侵襲時候,那時候她的身體就能撫慰。
可今日,張遠身軀之外那等煞氣澎湃樣子,實在讓她害怕。
區(qū)陽說過,這般下去,她和張遠都要命不久矣。
“玉娘啊,遠哥這是又出任務(wù)了?”一旁的院門處有聲音傳來。
“家里有皂衣衛(wèi)不就是這般樣子,他們這些家伙,何時顧忌過咱們這些婦人呢?!?
“他們不管你們是不是擔(dān)驚受怕,只在外面將命丟掉才算。”
帶著些絮叨的低語,有著無奈和心酸。
丁家巷中的婦人,誰沒有嘗過這等煎熬滋味?
玉娘扶著院門,強忍不讓淚水滾落。
她想幫自家小郎,可是,她還能做什么呢?
——————————
張遠此時去的是城南碼頭。
楊三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打探出那位云州客商的消息了。
果然,當(dāng)張遠踏上木船時候,楊三和魯正從甲板上走上前。
“大人,您讓我們查的人,我們查到了?!?
云州與廬陽府相隔數(shù)千里,在鄭陽郡與臨陽郡的交界之地。
如此遠的地方,來廬陽府做生意的人不多。
就那么幾個商客,張遠昨晚交待要查的人更是容易尋出來。
云州達金商行三掌柜,荀波濤。
這達金商行不算大商行,往來廬陽城的是兩條五丈商船,從貴廬河往滄瀾江轉(zhuǎn)云州,一年兩趟。
廬陽府的棉布,云州的錦綢,還有些兩地特產(chǎn),一趟交易可賺個三五千兩紋銀。
一年近萬紋銀,除了滄瀾江上風(fēng)浪大些,基本上是穩(wěn)穩(wěn)的進項。
一年萬兩,這萬兩紋銀對于尋常的百姓來說,是破天的財富。
在尋常百姓眼中,達金商行也算是一家大商行了。
“荀波濤常年往來云州和廬陽府,與廬陽府中一些官員結(jié)交,舍得花錢,是凝翠舫??汀!?
甲板上,靠在船舷邊的魯正沉聲開口,面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恨色。
大商行勾結(jié)官府,把持商道,其他百姓則是連行商的資格都沒有。
張遠從許繼的記憶中知曉方文東所為,也知曉了楊三他們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