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沒有跟林永年一起回家,而是趁還沒下班,又去了房管所。
“現(xiàn)在城里住房緊張,能租的房子不多,目前就只有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可以租,就在梨花巷的23號院,還是前天才空出來的?!?
上一個租住的人退休了,就回鄉(xiāng)下生活了。
梨花巷23號院李書萍是知道的,她現(xiàn)在和林永年住的就是梨花巷18號院。
23號院不像18號院住的都是鋼鐵廠的職工,住的人比較雜也比較亂,路過的時候總能聽見有人吵架。
因為房子小租金也不貴,兩塊五一個月。
李老太交了三個月的租金,拿著鑰匙就回家了,路過23號院的時候,還進(jìn)去看了看。
剛進(jìn)去就聽見有人在罵,“那個背時砍腦殼的偷了我的新買的鞋子,有娘生無娘教的東西,全家死絕狗雜種……”
再走進(jìn)去一點,就看見一個看起來比較壯的中年婦女,叉著腰站在院子中間罵得唾沫橫飛。
其他人笑倚著門框看戲。
“春寶媽,你都罵一個小時了,歇歇吧。”一個在家門口納著鞋底頭發(fā)花白的大娘出聲勸道。
春寶媽喘了幾口氣,正要張口,一扭頭看到李老太,就問:“你找誰?”
李老太正想著這個大院治安不好,還有偷兒,罵人的婦女就扭頭過來,皺著眉問她了。
李老太怔了一下,掏出兜里的鑰匙晃了晃,“我是五號房的新租客。”
“楊家住的房子這么快就被人租了?”
“嘖,我還想著讓我娘家妹妹來租呢?!眲⒚飨阋荒槻桓吲d地瞪著李老太,仿佛她搶了自己的東西。
“我咋瞅著姑娘你有些眼熟呀?!贝竽锾撈鹧劬粗罾咸f。
李老太沒想到自己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會被人叫姑娘。
不過對方看起來有七十多了,自己現(xiàn)在也是四十五歲,她老人家叫自己一聲姑娘也沒毛病。
“我是住18號院的,都在一條胡同里住著,你老人家覺得眼熟也正常?!?
“18號院,不是鋼鐵廠的職工家屬院嗎?你咋租我們這兒來了?”春寶媽問。
18號院可比她們這大雜院好多了,還有偷兒。
李老太笑了笑沒回答,而是反問:“五號房是哪一間?”
春寶娘往右邊一指,“最邊上那一間?!?
李老太道了謝,就徑直朝五號房走出,五號房是最角落的一間,沒靠著鄰居的那一邊,用紅磚搭了一個小廚房,廚房是鎖著的。
李老太用鑰匙打開五號房的大門,推開門進(jìn)去,是一個三十多平的大開間,房間里空無一物,因為上一戶搬走沒多久,灰塵并不大,打掃一下衛(wèi)生,添置些家具就可以直接住人了。
房間里沒有開直通廚房的門,要從外面進(jìn)。
李老太打開廚房的門進(jìn)去看了看,廚房里是拉了電燈的,靠墻砌了一個碗柜和案臺,門邊有個水龍頭,就什么都沒了。
住進(jìn)來要添置的東西可不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