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的劍光仿佛天空當中的游魚,白積善就感覺到四周的空間頓時變得黏稠起來,甚至空氣的流動都顯得異常緩慢,連呼吸都開始顯得異常窒息。
白積善冷哼一聲,手中的天玄之斧向著四周的空間一劈,原本黏稠的空間瞬時間破開了一道口子,原本異常的空間在這一道口子附近馬上便恢復(fù)了正常。
“陸天平,拿出你的真實手段吧,如此兒戲一般的手段莫得惹人笑話!”
白積善縱身從這道口中當中竄出,卻突然聽到陸平喝道:“也好,那便見真章便是!”
一道劍光呼嘯而下,在半空當中從身后晃出的無數(shù)道劍光后來居上,一片片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搖頭晃尾的奇異怪蛟,朝著剛剛從溺水劍訣當中擺脫出來的白積善張口吐出了一道白光。
“大神通劍訣!”
白積善怪叫一聲,手中的太玄之斧橫掃而出,整個空間都被腰斬成涇渭分明的兩截,中間露出了漆黑的空間裂縫。
“斬分陰陽!”
陸平臉色肅穆,這白積善所施展的巨斧神通顯然也是本命大神通法術(shù),而且這大神通顯然是一種少變化而重威力的強橫神通。
怪蛟所噴射而出的一道白光頓時被白積善的巨斧所斬滅,而后巨斧繼續(xù)斬下,怪蛟在半空盤旋也不敢直面巨斧的威能,試圖躲避開來,然而這巨斧一斬而定,怪蛟再也躲閃不及,被巨斧打得崩散成無數(shù)道劍光而后漸漸湮滅,而巨斧在這個時候也終于力竭,倒旋返回白積善手中。
白積善輕易破掉了陸平的大神通法術(shù),心中原本正自得意,卻看到那原本湮滅的劍光所蘊藏的靈氣卻并非消散,而后又重新凝聚,在半空當中結(jié)成一團靈云,密密麻麻的靈氣雨滴從靈云當中飛射而下,向著白積善頭頂攢射而至。
行云布雨訣!
白積善手中的巨斧這個時候卻是無法濟事,卻見身周亮起一道護身罡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靈氣罩,飛射而來的靈氣雨在靈氣罩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深坑,卻始終無法將這個靈氣罩刺穿。
陸平也曾經(jīng)想要將自己在溶血期便開始培養(yǎng)的護身神通“水幕天華”凝聚成神通種子,成就本命大神通,奈何最終卻是失敗了,而這白積善顯然卻是將護身神通化為了自身的本命大神通。
從兩人斗法伊始,這白積善雖然不斷的將陸平所施展的手段一一化解,然而從始至終他都是在被動的抵擋,始終無法在與陸平的爭斗當中爭得先手。
這白積善成名甚早,在數(shù)十近百年前便已經(jīng)進階法相期,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積累,其底蘊積累在同階修士當中早已經(jīng)鮮有敵手,就算在聽到陸天平的成名事跡之后,也多半認為以訛傳訛的多。
在北海這等貧瘠之地,原本修士與其他修煉界同階修士相比便要若上一籌,好不容易出了一個驚采絕艷的陸天平,那還不被北海修士捧到天上去?
卻不知在那中土、東海之地,驚采絕艷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便也就習(xí)以為常,只有在北海這等苦寒之地才會對一個修士的崛起而驚艷無比。
至于傳說陸天平曾經(jīng)施展無上神通,更是令白積善嗤之以鼻,盡管他深處滄海宗內(nèi),那被陸平當面擊敗的張希夷就在派中,可那白積善也不愿拉下面子前去請教,就更不用說滄海宗對于這件事原本就是避之不及,哪里會主動跟他提及!
然而在交手這片刻的功夫,陸平兩道大神通法術(shù)施展開來,這白積善早已經(jīng)收斂了所有的高傲,不得不認真對待面前的對手,然而卻是先機已失,就算是他極力想要挽回,但在陸平接連第三道以及第四道大神通法術(shù)的轟擊之下,不得不宣告失敗。
就在白積善剛剛接下行云布雨訣那密不透風(fēng)的攻擊之時,太玄之斧第二次豎劈而下,一招“力劈天下”施展開來,卻見陸平的周身升起一道道五彩祥云凝聚而成的巨帆,在巨帆的祥云當中,一直巨大的鵬鳥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不是那掛云帆又是何物?
白積善暗道一聲不好,想要將太玄之斧收回卻已經(jīng)不能,而身后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突然蕩起一絲輕微的波紋,白積善已經(jīng)無法完全躲開,水幽劍在白積善的腋下一閃而過,在白積善的胳膊后臂之上劃開了一道一寸深兩寸長的口子,淋漓的鮮血不等落入海面多少便又被重新聚合起來的血肉阻止。
陸平收劍而立,微笑著注視著正盯著自己胳膊看的白積善。
良久,那白積善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陸平,道:“好手段,好神通,果真名不虛傳,日后陸道友有暇,可到中土太玄宗游歷,白某必然掃榻以待!”
說罷,也不理會趕來的滄海宗修士,居然是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天邊。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