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瑩還在原地等著姜星杳,看到姜星杳出來的時候,她的眼里閃過了明顯的擔憂:“星杳,你沒事吧?我剛剛看到靳擎嶼的那個助理了,他沒為難你吧?”
姜星杳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她明顯不愿意多說,沈瑩就也沒再問,只是低頭的時候,她卻看到姜星杳手里的那獎杯邊角還沾著鮮紅的血。
周家的晚宴,辦得派頭十足。
除去這場鋼琴比賽的前三名和評委以外,還請了許多商界人士。
一進酒店,就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奢華感。
在宴會廳里,姜星杳又看到了那位問她曲子的評委,沈瑩壓低了聲音介紹道:“那位是港城鋼琴協(xié)會的會長邢春霜,這幾年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很多影視劇的插曲片尾曲都是找她作得曲,在創(chuàng)作方面很厲害。
她今天特地問你曲子的事,應該很欣賞你,可以試著結交一下?!?
姜星杳點了點頭,她剛要過去打招呼,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擋在了她面前,聲音還帶著譏諷:“你還想結交邢大師啊?憑什么呢?憑你那首抄襲來的曲子嗎?
姜星杳是吧,別裝了,你的事我都打聽清楚了,就算琴彈得好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有抄襲的前科?
也就是這次比賽不審查人品,才讓你僥幸鉆空子拿了冠軍?!?
女人的聲音酸溜溜的,尖銳刺耳。
姜星杳看她有點眼熟,應該是今日哪一個參賽選手,只是她們都穿著白裙子,之前有號碼牌的時候,還能辨認一些。
現在在晚宴上,號碼牌都被拿走了,她也分不清這個是哪位選手。
姜星杳也沒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港城,抄襲的事也能這么快被翻出來。
這件事就像是焊在他身上的污點,不管她走到哪里,永遠都有人記得。
但姜星杳既然敢站在人前,就已經做好了面對這些的準備,她看著對面女人譏諷的眼睛,輕笑道:“這位小姐說得很對,也幸好晚宴不審查品種,才讓你鉆了空子進來咬人?!?
姜星杳的話音一落,旁邊的沈瑩已經忍不住捂唇笑了起來。
那個來找麻煩的女人,怔了一下才瞪大了雙眼,她指著姜星杳怒斥:“你什么意思?你罵我是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
“對不起,我沒有記狗名字的習慣,麻煩讓一下?!苯氰谜f。
對方捂著胸口,連呼吸都有點紊亂,她像是被氣急了,伸手就要撕扯姜星杳。
“住手!你們在做什么?”男人冰冷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女人伸出來的手頓住了,她慌亂地朝著樓梯的方向看過去,姜星杳也順勢抬頭,就看到一群人簇擁著周懷宴走了下來。
和周懷宴站得最近的人,依舊是靳擎嶼。
男人額角處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包了紗布,卻依舊不能影響到他優(yōu)越的五官,潔白的紗布反而還給他添了幾分破碎感。
姜星杳聽到,宴會廳里有人在打聽他的消息。
她心底諷刺地嗤笑一聲,靳擎嶼的那張臉一直都是欺騙性十足。
在不了解靳擎嶼的時候,她一直都覺得靳擎嶼應該是個正人君子,像天神臨凡一樣救她于水火??山Y果呢?
把她親手按進泥潭里翻不了身的是他。
一點一點把她的皮肉血液全都剝走的也是他。
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只是有一張漂亮的表皮掩飾住了卑劣,讓人一眼看不透罷了。
一旦上了他的當,就只有粉身碎骨,遍體鱗傷的份兒。
說話的是周懷宴。
他探究的視線落在了姜星杳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女人表情一下子就委屈了起來,她直接沖著周懷宴跑了過去:“懷宴哥哥,是她!
是她先罵我是狗,所以我才…”
女人對上周懷宴,從態(tài)度道稱呼,都顯得很熟絡,姜星杳和沈瑩對視一眼,不免覺得今天的事有點棘手。
姜星杳還是冷靜的道:“這位小姐,真相可不是你信口開河就能還原的,你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這兒有監(jiān)控?”
女人目光閃爍,臉上多了幾分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復如初,她驕縱道:“就算是我先找的,你又能怎么樣?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你抄襲的事在網上沸沸揚揚,自己劣跡斑斑,還好意思出來參加什么比賽,我要是你都沒臉出門。
你就不怕明天你抄襲的照片和你奪冠的照片放到一張報紙上嗎?丟不丟人???”
女人忽然提高了聲音,就好像故意要讓所有人都聽清楚姜星杳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