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黏膩,古怪的觸感,激起的是姜星杳渾身的戰(zhàn)栗。
屋里的冷氣開得極低,可周圍的溫度卻在不斷地攀升。
姜星杳眼睛里閃過幾分慌亂,她扭動了一下腰肢,躲開了貼在耳畔的唇舌。
她沒說話,靳擎嶼也能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
“杳杳…”他語調(diào)低啞地叫她的名字。
聲音里帶著幾分悱惻纏綿。
呼吸打在耳垂上,如他炙熱的體溫一樣讓人沒辦法忽視。
姜星杳感覺到背后有異樣的觸感,她率先打斷了男人未盡的話:“靳擎嶼,別動我?!?
清清冷冷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正對著靳擎嶼兜頭澆下。
她沒像以往那般說扎人的話,但冰冷的聲音,也足夠扎人。
“杳杳,我們是夫妻,而且我們已經(jīng)很久…”靳擎嶼試圖提醒她,他們上一次夫妻生活,已經(jīng)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
話沒說完,姜星杳已經(jīng)翻了個身,改成了面對著他,那雙清冷的沒有感情的眼睛里,明明映著他的影子,又好像沒有他。
她那雙眼睛太冷,冷到好像這世間所有事與人都在她那里留不下痕跡。
心底升起的幾分火熱,又被澆了一下。
但這還沒完,他又聽到姜星杳用平淡到?jīng)]有起伏的聲音陳述:“像靳總這種連家都不回的人,也需要在自己太太身上找慰藉嗎?”
“之前都是工作,我沒有別的女人?!彼剖怯行┻t疑,靳擎嶼最后還是丟了一句解釋的話,對上姜星杳的眼睛,又補充一句,“只有靳太太,一直都是。”
他音色好聽,說起繾綣的話語來時,像是大提琴彈出的詠嘆調(diào),很輕易就能抓住人的耳朵。
但那也只是以前。
姜星杳現(xiàn)在過分冷靜,對著他殷切的眼睛,她也只是反問:“哦,然后呢?”
靳擎嶼面色一僵,姜星杳已經(jīng)趁著他這份錯愕起了身:“你的事我沒興趣知道了,你如果真的有需求,隨便去找別人,不用與我解釋。”
她不過是為了媽媽回來的,和靳擎嶼共處一室,已經(jīng)是最大的退讓了,自己更多的,沒可能。
靳擎嶼被姜星杳接連掃興,這會也沒了興致,他冷著聲音道:“我沒那么不挑,你也不用故意刺我,我讓許特助送你?!?
姜星杳拒絕了靳擎嶼的安排,靳擎嶼還是親自把她送到了樓下,看著她攔上了一輛出租車才走,這一幕被靳氏的員工看到,自然引起一陣唏噓。
他們這位太太之前鮮少來公司。
靳總從來都是和姜秘書成雙入對的。
公司里私底下多的是傳聞,說靳總和姜秘書好事將近,靳太太遲早下堂。
謠傳得兇,甚至靳總身邊的許特助聽到,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就像是默認(rèn)了一樣。
可這幾天的一切,卻已經(jīng)顛覆了所有人的認(rèn)知。
姜秘書被開除了,那個所有人都不看在眼里的靳太太,反倒是成了靳總辦公室的???。
剛才靳總不僅趕走了賀少,這回更是親自把人送上了車,這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在乎。
人群里,早有好事者,把姜星杳和靳擎嶼在一起的照片拍了下來,發(fā)到了公司群里。
還有人直接艾特了還在群里的姜燦燦,試圖打聽消息,得到的自然是一片沉寂。
這些姜星杳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沒有直接去禧園,先去醫(yī)院做了一次產(chǎn)檢。
鄭醫(yī)生說她最近身體好多了,但還是給她開了一些安胎的藥。
姜星杳習(xí)慣性地把藥都摳出來,放進裝維生素的瓶子里。
回到禧園不久,姜星杳就收到了姜赟呈的電話,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起訴的事,傳到了他那里去。
姜星杳沒接,電話一直打來了兩遍,那邊姜赟呈應(yīng)該也是知道了她故意不接,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姜星杳放心不下,交代了心理醫(yī)生看好曲欣婷。
對方給她發(fā)來了曲欣婷的照片,她又在黏著姜赟呈,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姜星杳也稍稍安了安心。
又聽心理醫(yī)生簡單地與她溝通了一下曲欣婷的病情。
姜星杳隱約記得外公提起過,曲欣婷年輕的時候好像出過什么事,后來就執(zhí)意要嫁給姜赟呈。
外公活著的時候,就對姜赟呈很是不喜。
關(guān)于姜赟呈的事也不太愛說,姜星杳一時也弄不清楚,外公說的那件事是什么。
但她總覺得曲欣婷變成現(xiàn)在那樣,肯定和讓她執(zhí)意嫁給姜赟呈的那件事有關(guān)。
不過想要弄清楚這些,恐怕也只能去問曲欣婷或者姜赟呈了。
姜星杳只能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又叮囑了心理醫(yī)生幾句,讓她以后不要再把曲欣婷纏著姜赟呈的畫面發(fā)給她了,她看著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