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問。
朱氏看他一眼,哼了聲“我生的好兒子!不過是讓你納了表妹,也好讓我身邊有個陪伴,你就是如此孝順我的?竟讓北屋的人過來掃我的臉!連兒子都這樣待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魏劭這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喬女自己根本沒來,抱上了祖母大腿,把事甩給了祖母。
怪不得剛才見她一直笑盈盈的,看著心情大好,竟壓根兒就沒在自己母親提過這事。
“母親勿誤會,并非兒子有意忤逆?!蔽痕空f道。
“這還不算忤逆?到底要何事才算?莫非你是要逼我去死不成?”
魏劭急忙朝朱氏跪了下來,端正叩頭道“兒子再不孝,也萬萬不敢如此。實在是楚玉表妹之事,兒子已經(jīng)另外有了兩全計較。”
朱氏原本正在低頭拭淚,忽聽魏劭這么說,一怔,抬眼看他。
“母親請聽我說,”魏劭再次叩頭,“母親昨日自己也說了,想叫兒子納楚玉,本意是要長久留她在身邊陪伴,想必楚玉自己也是如此做想。如此不難,不必定要兒子納她。兒子可為楚玉訪一英俊之士入贅。如此,楚玉既解決了終身,也能長伴母親左右,母親意下如何?”
朱氏一愣。
藏在屏風后的鄭楚玉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魏劭竟然拿出了這么一個對策。唯恐朱氏推搪不了答應下來,忍不住焦急了起來,身體微微動了動,不小心牽動了身上佩的玉擋,環(huán)佩發(fā)出輕微的一下碰撞響聲。
魏劭瞥了屏風后一眼,不動聲色,只對著張口結舌的朱氏微笑道“母親也知道,兒子對楚玉,向來只拿阿妹看待,并無半點褻念。若這樣胡亂納她為妾,于她也是委屈,更耽誤了終身。是故如此安排?!?
“仲麟,這這恐怕不妥”
朱氏也聽到了屏風后的響動,知道是鄭楚玉所發(fā),被提醒了,急忙阻攔“愿意入贅的,又能有什么好兒郎?我不能將楚玉胡亂配人!”
“母親此話差了。如今天下,攻伐交戰(zhàn),父母雙亡者比比皆是,我軍中就有眾多失怙兒郎,無不是昂藏健兒,以表妹之品貌,何愁尋不到愿意入贅的女婿?日后我再加以提拔,如何就是就是委屈了表妹?”
“仲麟"
“我意已決。母親若舍不得將表妹出嫁,則招贅婿入我魏家。母親自己考量一番,想好了,再與兒子說。兒子那邊還令有事,先行告退了。"
魏劭神色變得端肅,朝傻了眼的朱氏叩拜,起身離開。
魏劭一走,屏風后的鄭楚玉就跑了出來,立刻哭倒在朱氏膝下,泣道“看來我與姨母緣分,今生是要到頭了。罷了罷了,楚玉懇請姨母將人嫁了人吧,往后楚玉也會記得姨母,時?;貋砜赐!?
朱氏又是氣,又是心疼,一把摟住鄭楚玉,恨恨地道“你不在我身邊,叫我整日對著那個眇目老嫗也就罷了,如今還多了個喬女,我日子怎過得下去?莫急,姨母再想法子,總會讓仲麟推脫不了!”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法子可想?”
鄭楚玉抬起臉,哽咽著道。@“法子倒是有。就是要委屈你”@朱氏附到鄭楚玉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鄭楚玉臉龐立刻羞紅,搖頭不肯。
朱氏摟住她,嘆道“楚玉,姨母也知道這法子于你有些為難。只是事到如今,也就這一條路了。
仲麟方才的話,你都聽到,北屋那邊也發(fā)了話,若不這樣,恐怕姨母也留不下你了。"
鄭楚玉咬唇低頭半晌,終于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蠅“楚玉一切都聽姨母的安排。”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