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他說話,我去那個小房屋內(nèi)稍稍歇息一下?!毙『谂肿又钢慌弄毩⒌男》块g,很優(yōu)雅地說了一句。
任也一腦門黑線:“那是公廁,去那兒摟粑粑一塊睡?。俊?
“嗯?!”小黑胖子無知的雙眸中,透著一股執(zhí)拗的求知欲。
“就是茅房,拉粑粑拉尿的地方。”任也很粗鄙地解釋道。
“骯臟,下流?!痹S清昭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走到了公園里面。
長椅上,任也瞧著楊大爺,笑道:“謝謝您指路啊,不然我們還真要遇到麻煩事兒?!?
楊大爺掏出煙盒,翹著二郎腿點燃了一根群子,猛吸一大口,肺癌級過肺,道:“唉,在這星門內(nèi),大家本就應(yīng)該互相幫助。可惜啊,不是人的人,太多了?!?
他雖然只有五十多歲,面容卻很蒼老,雙眼也很渾濁,完全不像是別的玩家那樣擁有著靈動感。
而且,楊大爺?shù)拇┲虬缫策^于樸素了,身上的衣物鞋子,顯然都穿了很久了。
任也有些奇怪:“大爺,您是什么時候成為星門玩家的?”
“兩年前?!睏畲鬆斘鵁熁氐溃骸拔乙还簿徒?jīng)歷過三次星門,這歲數(shù)也大了,星門里的規(guī)則,我要摸索很久才能明白過來?!?
“那你為什么要進(jìn)這個地方???”任也不解地問:“專屬門靈應(yīng)該提醒過你,這地方有死亡機制啊?!?
“……我需要一些星源換錢。低級星門給的有點少,我就想著搏一搏。”楊大爺咧嘴一笑:“我看這里有八十個玩家,想著能跟著一塊過關(guān)。唉,糊涂了,也貪了,我確實不適合這個地方……能力太弱了。”
“啊?!?
任也適可而止,沒有再刨根問底。
二人坐在長椅上,吹著冷風(fēng),沉默了好一會。
“大爺,要不然,剩下這幾天,你跟著我和小黑胖子走吧?!比我餐蝗婚_口:“咱們一塊接任務(wù),你對這里的任務(wù)點比較熟悉,我們兩個負(fù)責(zé)保護(hù)你的安全,一舉雙得?!?
“好哇,你愿意跟我一塊組隊???”楊大爺突然激動地站起身:“真的嘛?”
“您別激動?!?
“我……我愿意的,這里的任務(wù)點,我差不多都熟悉了?!睏畲鬆敇O力表現(xiàn)著自己的作用:“你要是帶著我干,會減少很多麻煩的,我也能多賺一點星源回去換錢?!?
“行行?!比我怖?,話語很委婉地問:“除了任務(wù)點,這里還有其它的地方嘛,或者是玩法?”
“有啊,這里可以賭博。但咱別去了,就老老實實地搬磚算了。那地方……要么一夜成神,一夜成鬼,咱們沒那個實力玩的?!睏畲鬆斝纳频貏窳艘痪?。
任也緩緩點頭,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劃。
他如此費心費力的與楊大爺拉近關(guān)系,一來是這老頭對他脾氣,且以他前反詐人員的眼光來看,此人品性也是沒問題的。二來,他需要一個熟悉這里規(guī)則、地形的玩家做向?qū)ВM快游走各個任務(wù)地點,給老劉留下暗號。
這事要快,不能拖沓。
二人在公園里商議了好一會,便又接了一個任務(wù),開始跑團(tuán)。
而這一次,任也在任務(wù)地點中,幾面墻壁上都寫了同一句話:“李彥他爸上車必遇掃黃。見字如面,你懂得。”
……
一處昏暗的房間內(nèi)。
一位小女孩坐在地板上,雙眼惶恐,表情有些呆愣。
“天天呆不兮兮的,什么忙幫不上,還要炫飯!”
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老劉腦袋上包著一個黑漆漆的紗布,沒好臉色的將手中的一個食品袋子扔在了地上。
小姑娘緩緩抬頭。
“看個屁啊,吃吧?!崩蟿⒘R了一句,便坐在了床上。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緩緩打開塑料袋子,很懼怕地問道:“叔叔,您……您不一塊吃嗎?”
“我剛才出去吃過了?!崩蟿⒋筮诌值財[手回道。
“謝謝你,叔叔。”
“……別扯用不著的了。”老劉敷衍著回了一句。
他右手插在兜里,摸著兜里僅剩下的兩枚籌碼,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這幾天,他只冒險卡了一次時間,在王棟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過一次小任務(wù)。而且由于任務(wù)完成度很低,他得到的籌碼獎勵也非常稀少。
任務(wù)完成時,他險些被王棟的人堵住,喪命。
這個星門內(nèi)購買食物的貨幣,就是籌碼,而他不但要養(yǎng)活自己,還要養(yǎng)活那個小姑娘。
還剩下兩枚籌碼,最多能堅持兩天了。
人即使是在星門里,那畢竟是要吃飯的啊,總不能餓死吧。
那天他只能說能從王棟手里跑出來,正是因為他之前拿到過的那個“雞肋”道具。那道具叫報警,作用是可以通知執(zhí)法者執(zhí)法,且報警人與最多兩名同伴,在半個小時內(nèi),不會被抓捕,會被無視。
這道具用完之后,會獎勵一座很小的安全屋。
最開始,老劉覺得報警這東西,根本沒什么用。因為引來執(zhí)法者,屬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操作,一旦半個小時內(nèi)跑不掉,那就徹底gg。
不過,他沒想到這東西會救自己一命,而且還提供了一個住所。
看來,這個星門的玩法機制,對人性是了如指掌啊。
“呼!”
老劉餓著肚子坐在那里,心煩意亂。
他必須要再次行動了,因為等下去不但會餓死,而且沒有意義。
留下,就是為了要翻盤。
最晚明天,自己必須要想辦法出去跑團(tuán)做任務(wù)了,只有積累足夠的籌碼,才能上最后一桌。
但任務(wù)點附近,一定是有大量玩家的。而且即便王棟那群人,沒看見自己,那也保不準(zhǔn)會有哪個普通玩家去舉報他,給王棟那群人通風(fēng)報信。
思考了很久,老劉最終計劃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準(zhǔn)備盡量在接近天明之前做任務(wù),因為很多人過了三點后,就不再冒險接任務(wù)了。不然萬一任務(wù)沒做完,白日時間也快到了,那他們就必須要放棄,返回安全屋,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但老劉不怕這個,他想翻身,就必須要搏。
至于,拉攏其他玩家,來這個安全屋居住,并收取一定費用的辦法,那明顯是不可行的。
現(xiàn)在這個星門內(nèi)的人性極其復(fù)雜,拉外人進(jìn)來,一來是容易被鳩占鵲巢,二來也容易讓王棟捕捉到自己的消息。
算了,不想了。
明天必須開干了!
老劉躺在破舊的木板床上,摸著包裹著紗布的眼珠子,腦中忽然又想起了任也,唐風(fēng)等人:“也不知道這幾個沙雕在干什么……老子快死了啊?!?
一間昏暗的房間內(nèi)。
唐風(fēng)左手扶墻,右手緊忙:“……上帝啊,佛祖??!真的一滴都沒了,別再搞我了……我踏馬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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