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草半輩子了,又豈是白活的?”
“好好好?!比我膊[眼點頭后,便不再與其多說一句話。
離開地牢后,黃維皺眉道:“他很自信啊,不過說的話,卻前后邏輯呼應(yīng),應(yīng)該不是在硬裝。如果,徑山那邊也不與我們談,只圍堵商路……那事情就尬在這兒了。我們拖一天,就難受一天?!?
任也停下腳步,話語簡潔:“黃哥,你知道,我在邊境工作那么多年,總結(jié)出來一個什么道理嘛?”
“什么?”
“人吶,千萬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這世界上有必須的事,但一定沒有必須的人?!比我材柯毒猓骸皬慕裉扉_始,我什么都不干了,就等著,咱就看看誰先繃不住?!?
說完,他背手離去。
……
南疆,眉山縣,一處清凈典雅的院落中,飄著悠揚的琴聲。
前堂,檀香裊裊,一位身著青衫之人,正盤腿而坐地?fù)崆佟K麆幼鲀?yōu)雅且舒緩,可身軀卻被前側(cè)的幔帳遮擋,瞧不清面容。
幔帳外,一名體態(tài)精瘦的男子,不敢打擾,只靜靜而立。
許久后,琴聲徐徐消散,一曲終了。
那青衫之人緩緩抬頭,輕聲問道:“徑山可有消息了?”
“是的,龍首?!本菽凶犹П?,手腕晃動時,一封信件便已飄入幔帳之中。
那身著青衫,體態(tài)略顯纖瘦的龍首,伸手接過信件后,粗略掃了一眼。
精瘦男子沉吟半晌,主動開口:“小懷王抓了盧龍和王興貴,這是藐視我千里綠營之舉,必要嚴(yán)懲!”
良久后,龍首放下信件,抬頭說道:“清涼府與大乾決裂后,小懷王的商隊就只能向南。如若……不是被逼急了,他又怎會綁了盧龍和王興貴?如果此人真的蠢到這個地步,也絕無可能擊退大乾的五萬兵甲……?!?
精瘦男子聞?wù)艘幌隆?
“不是小懷王藐視我南疆綠林,而是那盧龍?zhí)澚??!饼埵锥似鸩璞?,淡淡地評價了一句:“盧龍想借此事,謀取私利?!?
精瘦男子聽到這個話,便沒再回應(yīng)。
抿了口茶,龍首輕聲道:“我在等師尊消息,可能會離開南疆一段時日。離開前,務(wù)必要解決清涼府的通商一事?!?
“龍首,您的意思是……?”
“盧龍和王興貴被綁,這徑山之上,便只剩下了那個……那個……!”
“三當(dāng)家吳胖子?!本菽凶犹嵝蚜艘痪?。
“對,吳胖子。他能解決此事嘛?”龍首詢問。
“吳胖子此人頭腦愚笨且好酒好色,沒什么本事。”精瘦男子思考了一下:“如若讓他去清涼府要人,恐怕……!”
“你去一趟徑山吧,見一下吳胖子,與他聊聊。如若他有解決此事的能力,就派他去清涼府;如若沒有,你便去清涼府?!饼埵咨陨运伎家幌拢骸按耸?,既不能讓小懷王感覺到自己的反抗,有了成效;更不能逼迫得太狠;最重要的是令其聽話,達(dá)到我們的目的?!?
精瘦男子聽到這話,瞬間感覺自己倒了大霉。
首先,這小懷王行事,與外界相傳的不太一樣,做事毫無章法,也無顧慮,屬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愣頭青。甚至一急眼,竟敢在徑山境內(nèi)綁了盧龍和王興貴。
其次,清涼府和徑山已經(jīng)鬧出了數(shù)條人命了,雙方現(xiàn)在劍拔弩張,仇恨頗深,自己貿(mào)然進(jìn)入一階小秘境之地,還要被壓制神通。
這一不留神,豈不是要和盧姥爺,王老爺一塊作伴了嘛?!
況且,這事要是沒辦好,龍首怪罪下來,那也是個大麻煩事。
這個差事……是個要命的差事啊,不好干。
不過,精瘦男子也不敢當(dāng)面反駁,只盡力說道:“屬下知曉了?!?
“去吧!”
話音落,精瘦男子離去。
幔帳中,那身著青衫的龍首,長長出了口氣,目光有些期待,有些興奮地呢喃道:“遷徙地……又是何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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