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是忠誠的部將,回去后,就將莊上的事,包括葉楨問柳氏的話,原原本本告知了忠勇侯。
忠勇侯覺得自己對葉楨是有些了解的,葉楨不是信口胡之人。
她說柳氏心虛,那定然是柳氏不經意間暴露了什么。
而他也始終不愿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好男風。
略一沉默,他吩咐道,“你查一查?!?
謝云舟三年前假死后,他院中不少人就被放了出去,找那些人問問,說不得他們知道些什么。
又吩咐道,“讓柳氏住進佛堂,無我令不得出,你讓人盯著些?!?
本就是被老夫人逼著接回來的,聽聞柳氏在莊上還頗為囂張,他連見柳氏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她余生關在佛堂,別再惹事。
他也不愿再看見她。
陳青這頭剛有動作,邢澤就報到了謝霆舟面前。
謝霆舟道,“暗中推一推陳青,再將這些透露給挽星。”
為了查山中刺客和謝云舟的聯系,這些時日他查了不少謝云舟的事。
雖還不知他為何喜男子,但足夠助陳青揭曉答案。
又提醒了句,“別太刻意。”
沒一會兒消息又傳到葉楨耳中。
葉楨便知自己這段時間,在忠勇侯面前的表現起了成效。
忠勇侯拋開父愛時,想查點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她將一張紙遞給挽星,“查這上頭的人,別懼花錢?!?
紙上寫的是柳氏歷來用過的馬夫名單。
伍大之死讓她留意到,柳氏更換了數位馬夫,加之她的馬車有暗格,這里頭定然有貓膩。
葉楨想到一個荒唐的可能,柳氏那暗格是用來帶男人入府廝混的。
既然忠勇侯去查謝云舟,那么她便從柳氏這里下手,找她偷情的證據。
柳氏不知馬車暗格暴露,更不知葉楨在查她,她回來后,便先去了老夫人房中,在她面前哭得肝腸寸斷。
但她混到這副境地,連累了孩子,最后還需老夫人舍出臉皮去救,讓老夫人對她很有意見。
“哭夠了,就滾回你的院子。”
先前她嘴上雖說讓柳氏回來,在侯府為奴為婢,但心里清楚,忠勇侯不會當真如此安排。
因而她理所當然地覺得,柳氏回來了,就該回她自己的院子。
柳氏亦是如此,擦了眼淚討好道,“母親,兒媳往后事事聽您的,還請您幫幫兒媳?!?
她低了聲音,期期艾艾,“聽侯爺的意思,府上的賬冊目前只查到最近三年的,母親能不能想辦法把其他賬冊毀了?”
她的心從沒在過侯府,賬冊自然經不起查。
雖然他們已有了對策,但她這些年實在快活,許多事便沒太放心上,以至于她也記不清,那些賬冊里,還有沒有讓忠勇侯暴怒的東西。
銷毀是最安全的。
老夫人亦是如此認為,點了點頭。
“還有那馬車,母親能不能要到您名下,別讓它落在葉楨手里?”
上次葉楨坐著她的馬車回京,她就擔心了許久,好在侯爺沒因馬車之事找她。
昨日葉楨接她,用的是府上別的馬車,她便猜葉楨這些時日當是沒再用過她的馬車,沒發(fā)現什么。
算是虛驚一場。
但現在葉楨掌家,她的馬車又是府上最好的,她擔心葉楨會搶了去。
雖然她的暗格做得極為隱秘,尋常女子很難察覺。
老夫人沉著臉,也應了。
就聽柳氏得寸進尺,“您別改了那暗格,萬一他想進府,就不方便了?!?
老夫人長長吐出一口氣,語氣不悅道,“還有什么需要老身為你善后的,索性一并說了,沒得連累他人?!?
柳氏便又討好道,“這些年兒媳處置了幾個馬夫,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媳都是尋了由頭的。
可前些時日,有個馬夫的事暴露了,兒媳倒不擔心侯爺會查,這些都是過了侯爺明路的。
但兒媳擔心葉楨不老實,還有霆舟也回來了,萬一他想起當年的事……”
最后,柳氏是被老夫人趕出房門的。
老夫人氣的胸口起伏,同阿蠻道,“從前覺得她是個穩(wěn)妥的,沒想竟惹出這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