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五尊真人,如今只剩下了他和彥清。
還有兩位他邀請的外援,如今也正在與鎮靈宮的那四人塵戰。
然而擊殺了一尊金丹修士的張道白卻沒有半點喜色。
目光中卻反而浮起一絲焦急。
“快點!還要再快點!”
“我撐不了多久了!”
此刻的他在別人眼中龍精虎猛,似乎智珠在握,一切都是他的謀算。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的強大,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若不是當年和那位交手,傷了根基,若不是這十年來為了能夠煉化‘它’而不斷壓制,我的傷勢越發惡化……”
張道白的心中,隱隱閃過了一絲悔意。
若非如此,如今的鎮靈宮在自己的統領下,早就該一統燕國。
然而很多事情一旦發生,便悔之晚矣。
更關鍵的是,他也沒想到,鎮靈宮前往魏國的三位金丹真人竟然一個都沒能回來。
原本鎮靈宮有七位金丹坐鎮,還有不少有望邁入金丹的筑基修士。
就算自己隕落,憑借著自己積攢下的底蘊,鎮靈宮也依舊是燕國第一宗門。
所以十年前他外出之時,恰好遇上了‘它’之后,他便不顧傷勢,也想要將之煉化,只為了能給宗門留下一件鎮宗法寶。
只是說這些也沒用了。
他的時日無多。
坐化之前,他只能選擇故意放出隕落的假象,吸引早已迫不及待的三大宗到來,然后借著這最后的一點微薄之力,為鎮靈宮掃平未來的隱患。
這就是他能為宗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想到這里,張道白的目光再度森冷起來。
看向了澹龍門的楚驍……
……
王魃疑惑地看著下方的宮殿群。
“難道真是我的錯覺?”
他的召喚,并沒有招來任何的東西。
可是靈臺中的感覺,卻又不會騙人。
微微猶豫地掃了眼四周。
高臺上層,已經僅剩下了元問芝和他自己。
下層的那些筑基修士們,除了一部分維系著高臺的運轉外,絕大部分都也離開了高臺,與鎮靈宮的修士們混戰到了一起。
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什么指揮不指揮的,修士們的手段本就各異,除了陣法外,很難真正擰合起來。
而元問芝的心神似乎也完全落在了張道白和三大宗的交戰中,完全不在意王魃,心中似乎依舊在衡量著什么。
眼見無人注意到自己。
王魃不由得再次無聲喊了一聲:
“來!”
“噗!”
身處五位金丹后期修士的圍攻卻反倒是壓著五人打的張道白,正欲一鼓作氣斬殺三大宗中,實力最弱的澹龍門門主楚驍。
陡然間卻心神一震!
從虛空之中傳來的法力頓時一滯!
原本即將釋放的法術,瞬間熄了火一般,在發出了一聲悶響后,便化作了縷縷青煙。
“該死!怎么又異動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道白目光之中,充滿了急怒之色!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
而林伯約五人雖說實力遠不如張道白,但各個都經驗豐富,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卻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五人聯手,法器、符箓、法術……接連朝張道白身上砸去!
張道白立刻奮力躲閃。
盡管法力很快又續上,可張道白還是露了一絲破綻,被一道法術,轟然砸在了身上!
法器迅速被激活,將法術擋在了外面。
然而回風谷的祝榮卻是瞅到了機會,面色一狠,直接揮手甩出了數道法器!
這些法器各個奇形怪狀,壓根不像是人能用的。
然而卻在靠近張道白的瞬間,轟然炸開!
正是回風谷賴以成名的一次性法器。
既有些與申服的爆器術相似,又有些像二階天雷子。
然而效果卻又與這兩種有所區別。
很快。
張道白的身影從塵煙中暴退了出來。
“咳咳……”
張道白咳嗽不止。
然而林伯約等人卻不由得面露驚駭之色。
“這是……”
張道白的下腹以及胸口處,赫然多了兩個駭人的透明大洞。
然而真正讓他們驚駭的是。
在張道白的身體里,他們完全沒有看到一樣東西的存在。
“元嬰!”
“他的元嬰不在他身體里!”
“他竟然是用一具空殼在和我們交手!”
祝榮目光中帶著一絲震撼,面色蒼白道。
元嬰乃是介于虛實之間的存在,是可以被感知和看到的。
“不敢想象若是元嬰也在的情況下……”
一貫寡的楚驍,亦是露出了一絲后怕。
“就算只有一具空殼,我也能鎮壓你們!”
聽到幾人的話,張道白冷笑道。
抬手一點,身上的兩個大洞立刻開始愈合起來。
旋即目露冷色,身形爆閃,駕馭著那柄已經接近四階的飛劍,再度殺向了楚驍。
五人中以他最弱,自然要先挑弱的解決。
與此同時,宮殿群深處,他的神識迅速向四面八方鋪開。
他總覺得不可能這么巧。
前腳三大宗剛來,后腳被自己鎮壓了十年的寶物就忽然異動。
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寶物異動的根源,就在這群三大宗的修士中!
果然。
借助神識,他驀然看到了一個站在一處高臺上的筑基修士,忽然無聲地吐出了一個字。
那個字,隱隱似是一個:
“來!”
下一秒。
被鎮壓的寶物,頓時再度震動了起來!
“找到你了!”
再次壓著五位金丹喘不過氣的張道白眼睛一亮,目光迅速鎖定了高臺上的王魃。
眼中,旋即閃過了一絲冰冷。
嗡!
飛劍霎時間,穿過人群,射向了王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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