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元臺手中解毒丹順勢一收,這時李也是用不著了,哪里還用做得人情。
另一只手在腰間一拍,一枚足有嬰孩拳頭大小的黑色丹丸就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宮元臺臉色凝重中,口中低喝一聲“李師弟,小心了,若感不妥,且不可力抗!”
老君峰弟子擅長煉丹制藥,通常毒之一道都在草木丹藥之上。
宮元臺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點面前黑色丹丸,黑色丹丸在空中滴溜溜一個旋轉(zhuǎn),剎那間方圓十丈變成了一小片暗無天日的獨立空間。
李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已然身處在了一座城池之中,城墻黑色如鐵,天空也是有些陰暗,他此刻正站立在一條街道之上。
這條街道給李的感覺是特別的熟悉,竟然是他從小長大的大山腳下李家村中大路。
只是這自己家鄉(xiāng)的山村怎么會到了一座城池之中,且變?yōu)榱艘粭l街道。
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李剎那間不知身在何處。
“國新叔、三胖姐、李山、李玉”,還有“三哥、爹?”
這些人都在對他微笑,沖他招手,話語紛紛入耳,可李一時間又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
在有那么一瞬間,李感覺自己有些神情恍惚了,但就在此刻,他只覺得胸口和小腹處有一股吸引力量生出。
然后眼前的所有景物人變的有些飄渺虛幻起來,村莊和街道在眼前被拉長扭曲,仿佛要吸入他的身體中一般。
那些親人的話語一下消失無蹤,一張張面孔隨著周圍景物一同扭曲變形,在眼前不斷變化,甚至是交織在一起,變得讓他無法認(rèn)出,。
“幻毒!”
李立即反映了過來,不由也是嚇出一身冷汗,而這時他已感到一股勁風(fēng)掃向自己的后腦。
李則是輕哼一聲,腳下一劃,人已詭異的從原地消失不見,宮元臺手掌中靈力閃耀,一掌拍落在了李剛才站立的地方。
然后就是一臉錯愕的抬起頭,額頭上冒出一層細(xì)密汗珠來,身后李正冷冷盯著他,同樣抬一只手掌,手掌上黑芒涌動,如同一條吐芯長蛇,距離宮元臺后腦只有數(shù)寸。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宮元臺不能置信的問道,他沒想到明明看到李已有了神情呆滯的表情,他就立即出手了,可是對方只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這太不符合常理揣測了。
“宮師兄的幻毒可是比我之前使用的幻毒高出百倍,我的幻毒最多讓對手神智有些模糊,幻得幻失罷了。
可是宮師兄已能將一座城池幻境融合到了一枚小小的丹丸之中,且已能讓對手中招后,自己幻想中在這座空城中生出最熟悉的情景,并將其填在其中,這一切果真高明!”
李臉色看似平靜的說道,若不是“支離毒身”高于對方幻毒,立即將其喚醒,他差點就著了宮元臺的道。
其實他心中已是有些陰沉,對方如果幻毒再高明一些,甚至可以從中看破自己的弱點,還有自己的許多秘密,這一切想起來就讓人寒意透骨。
“宮師兄的‘天宮黑城’也被破了,這位李師弟莫非修煉了佛家“通天法目”或道家的“印天眼”不成,否則如何能設(shè)伏反制了宮師兄!”
后方那些了解宮元臺的魍魎宗弟子,一時間對李的修為更加看不透,甚至以為李早就看透了宮元臺的手段,甚至以此為陷阱。
而其他修士雖然不知道宮元臺那枚黑色丹丸究竟蘊含著何種劇毒,可親眼看到李當(dāng)時呆滯的表情時,知道應(yīng)該中毒了,只是結(jié)果卻又是大大出人意料。
“這位李道友毒術(shù)手段應(yīng)是更高一籌才是,他到目前為止,可都是只守未攻的,接連二三破了宮元臺的所有攻擊?!币延腥说吐曉u論道。
“這個是自然,自古以來,無論什么樣的斗法,守是最難的。”
而就在眾人議論聲中,場中的宮元臺也是收起了臉上的錯愕,慢慢恢復(fù)了平靜。
毒斗向來只看結(jié)果,不能追問對方如何破解的,剛才他也只是吃驚之下,下意識問出的。
“剛才到是師兄著相了,李師弟根本不受‘天宮黑城’的影響,卻也不要用這般理由來安慰我的,你解了便是解了?!?
說罷,他緩緩站直身形,根本不顧忌身后李是否會繼續(xù)出手。
就見他大袖一揮,半空中還兀自在滴溜溜旋轉(zhuǎn)的黑色丹丸,以及周邊的慘碧色氣霧片刻間已是消失無影。
李見狀也是后退一步,收起了手掌,他的表情無喜無悲,讓人看不出有什么心思。
宮元臺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李施了一禮“李師弟,接下來我這一方不用再比了,你贏了?!?
宮元臺此一出,除了李外,那些看熱鬧的人都是一片嘩然,他身后的幾名魍魎宗修士忍不住出口說道。
“宮師兄,剛才是你出手,你還未接李師弟的手段,想來破除也是不難的。”在他們心中覺得李解毒固然厲害,卻也未必有降人的手段。
“李道友之前一手‘流沙術(shù)’中已將施毒手段用的出神入化,宮道友剛才也只攻未守,想來接下來的毒斗結(jié)果也未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