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瑩沒有理會劉東東,而是對著我繼續(xù)說:“那大妖本來是很和善的,若是沒有我?guī)煾改且粰n子事兒,它應該還能活上一兩百年,我?guī)煾赣眯M毒重傷了它,讓它壽命大減,現(xiàn)如今只能勉強維持生命。”
我問:“你與它很熟?”
傅婉瑩說:“當年我?guī)煾赴盐胰釉谶@里養(yǎng)著的時候,多半也是不希望我能活下來的,好在有我父親的那一層關系在,他又不能不管我,可惜啊,我父親走得早,要不然他也不敢這么對我。”
此時徐妍已經收好照片,抱著木匣子走了過來。
傅婉瑩指了下籬笆小院那邊說:“我們去那邊說吧,我平時就住那邊,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今天就在這邊擠擠,別去前面睡了?!?
我說:“好!”
劉東東往山谷深處看了看,還是選擇跟了上來。
到了籬笆小院這邊,我們才發(fā)現(xiàn),在鮮花簇擁下的小院之中,種了一些蔬菜,一個帶著棚子的灶臺,算是廚房,旁邊還有一口井。
井上的轆轤繞著的是鐵鎖鏈,看起來格外的厚重。
進入一間小屋,里面的陳設很簡單,我們繞著一張桌子坐下,傅婉瑩便開始去外面的爐灶生火燒水,準備給我們煮茶。
“咕嚕?!?
隨著轆轤的聲音響起,傅婉瑩便從井中打上一桶水,將其倒入鍋中,她又蹲下去生火,往灶火里面扔柴火。
我坐在桌子的一角,將窗戶打開,正好看到傅婉瑩在那邊勞作,便對著她說:“不用那么麻煩?!?
傅婉瑩生了火,添夠了柴火,便回屋洗了洗手返回了屋里說:“中午你們就在這邊吃飯,沒啥好吃的,就是煮點面,吃一些咸菜?!?
我問:“這山谷里面有不少的小動物吧,一會兒小黃回來的時候應該能抓一些回來?!?
“不影響吧?”
傅婉瑩搖搖頭說:“沒事兒。”
傅婉瑩坐下之后,我才問她:“詳細說說這里大妖的情況吧,最好從你和它認識開始說起,從你的角度,你應該能講得更透徹一些,我也更好理解。”
傅婉瑩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開始說:“我先從我爺爺傅典說起吧。”
我說:“我從陳巖那里聽到過你爺爺?shù)拿??!?
傅婉瑩“嗯”了一聲繼續(xù)說:“我爺爺并不是圈子里的人,卻是華中分區(qū)一個比較有名的散修,他和你爺爺徐穆交情不淺?!?
我說:“我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有一張賬條落你手里?!?
傅婉瑩莞爾一笑繼續(xù)說:“我爺爺死后,我父親的名氣就沒有那么大,他來到萬花谷,結識了我?guī)煾?,在修行上指導了我?guī)煾负芏?,可惜我父親在一次任務之中丟了性命,那一年我剛剛三歲?!?
我問:“你母親呢?”
傅婉瑩說:“不知道,我印象里好像沒有母親的樣子,也沒有人提及過我母親的事兒?!?
“對了,你們應該知道,我?guī)煾傅哪昙o很大,比我父親都要大好幾輪,所以我父親指導我?guī)煾感扌械氖聝?,除了我腦子有零星的記憶,旁人誰也不知道,在他們看來,我父親更像是我?guī)煾傅耐忾T弟子?!?
“我父親死后,本以為師父會好好照顧我,卻沒想到他把我扔到了這個籬笆小院,除了每日給我送些吃的外,基本不怎么管我?!?
“我若是想要學東西,就得步行到前面找他,他開始教我識字,等我學會查字典后,他字都不教我,而是扔給我一本字典,還有一些書,讓我在籬笆小院自己學?!?
“從那之后,我對我這個師父就沒有什么好感了。”
“我對我?guī)煾傅目偨Y就倆字?!?
我淡淡一笑。
劉東東問:“哪倆字?”
傅婉瑩說:“人渣!”
我“哈哈”笑出聲音來。
姚慧慧則說:“從你師父的種種事跡來看,你這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傅婉瑩繼續(xù)說:“不說他了,繼續(xù)說回我這邊的情況,差不多在我五歲那年,我已經認了很多字,看了一些書?!?
“因為習慣了山谷里的生活,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害怕的,所以在一天冬天的晚上,我聽到小院周圍有些奇怪的動靜之后,便出去查看情況,結果我就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影子,正在小院的外面躺著?!?
“那東西的呼吸很重,‘呼呼’的就跟刮大風一樣?!?
“我鉆出籬笆,然后慢慢靠近它,我能感覺到,它的身上很溫暖,當時正凍得發(fā)抖的我,便不自覺地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