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神死在了冰縫里面,再也沒有動靜,見狀魏葻最先忍不住就要上前去。
我一把將其拽回來說:“還沒完呢?!?
魏葻看著我說:“就算是幻境,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吧,剛才在村子里的時候,你不也出手打碎了灶臺,算是救了鍋里的女孩兒?!?
我說:“不一樣!”
我的話音剛落,我們周圍的情形就好像走馬燈一樣瘋狂的變化。
冰層漸漸把小山神的身體給凍住了,然后冬去春來,冰面漸漸融化,小山神的尸體隨著水流而去,就在大家要追著小山神尸體沿河向下的時候,我卻是站在原地不動。
不等眾人發(fā)問,他們就發(fā)現(xiàn),在小山神死了的河邊,呆呆坐著一個小男孩兒,他緊緊盯著空蕩蕩的溪流,他的表情失望。
我們周圍的情形還在變化,四季交錯,歲月更迭。
河邊坐著的小男孩兒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河里有很多很多的魚,那爹,娘就不用吃妹妹了,我可以抓很多很多的魚,我抓魚最厲害了……”
他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還在不斷變化。
我再回頭看村子的方向,村子的房子一座座倒塌,一陣陣的煙火燒的很大,還有爆炸的聲音傳來。
這是戰(zhàn)爭。
是饑荒。
是沒完沒了的災難。
小男孩兒坐在水邊,過了幾十個冬夏,河的對面緩緩出現(xiàn)一個人影,那人出現(xiàn)的瞬間,我也是徹底愣住,來人正是年輕時候的爺爺,我在老照片上見過。
爺爺穿著一身淺藍的道袍,腰間挎著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布包,身后還背著一個包袱,他三兩下跳過了小溪,然后蹲到小男孩兒旁邊溫柔地問:“小家伙,跟我走吧?!?
小男孩兒抬頭呆呆地看著我爺爺。
我爺爺便站起身,對著小男孩兒伸出了手。
小男孩兒不自覺地將手送到爺爺?shù)氖终粕?,爺爺牽著那個小家伙就往早已變成荒村的地方去了。
一邊走,爺爺還慢慢悠悠地說:“隨我修行幾年,我封你做個山神如何啊!”
兩個人的身影走的并不快,可下一瞬間,他們卻出現(xiàn)在了我們百米外,再接著兩個人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
這個時候,整個因意念而成的幻象也是開始崩潰。
我們站在小溪的旁邊,小溪里面的魚兒開始跳出水面,有些再此落在水面上之后,就會濺起一個又一個的水花,然后他們便會變成了人的模樣。
有的猛然從水里坐起來,有的爬在那里不停地往外咳水。
還有的一臉驚恐地往岸上爬。
我轉(zhuǎn)頭對魏葻說:“好了,照顧你的同事們吧?!?
魏葻趕緊去把水里的人往外拽。
再看我們這邊,我們站在小溪的岸邊,我們面前根本沒有什么村子,而是一片的山林。
不遠處的樹木枝干上,還有一個圈子里的人,爬在上面,身體緊緊抱著樹干在打哆嗦。
幻境雖然消失了,可他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從幻境走出來。
見狀我也是對姚慧慧說:“你也幫忙吧,救援這些人,不是一件小活兒?!?
姚慧慧點頭。
我再對催命說:“你也幫忙?!?
催命“嗯”了一聲。
至于我,則是沖著山林的深處去了。
找不到小山神,這里的事兒,就不會結束。
廖瞎子和張放也是緊跟著我。
徐青的話,不用說,是我的跟屁蟲。
一邊往深山里面走,徐青還忍不住問我:“老大,這里的幻境怎么忽然就沒有了啊?!?
一邊走的時候,她也是不停張望周圍的樹叉子,因為每隔一段距離,一棵樹上的樹叉子上就會掛著一個人,有些人已經(jīng)醒了,有些人則還是昏迷之中。
圈子的一百來號人,估計都在這邊了。
我則是對徐青解釋說:“因為這里的念被解開了,村口的小溪是意念的第一重鎖,村里鍋里的女孩兒是第二重鎖?!?
“解開這兩重鎖,就能看到后續(xù)的故事,也是小山神念的后半部分?!?
“我利用魏葻的記憶找到了小山神的藏身之處,便是前兩道鎖,小山神也是大方地給我們展示了他心中所念的后半部分?!?
“他所念其實是他的妹妹,他所憾是溪流里沒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