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貝良說完那句話之后,也是默默低下了紙人的頭。
我沒有再糾結(jié)這事兒,而是繼續(xù)問他:“關(guān)于你師父,他殺了你之后,會去什么地方,你有沒有什么大致的推測,還有他為什么要把你送到殯葬店的那一批紙人給領(lǐng)回來。”
楊貝良這才繼續(xù)說:“我?guī)煾冈趽魵⒘宋抑?,先是鬼占尸的方式操控著我的身體制造一個新的紙人,然后他便舍棄了我的尸體,鉆到紙人里面去把我送走的那一批紙人帶了回來。”
“他們的目的是為自己挑選最合適的身體,同時也為了檢查我的扎紙技藝,可他發(fā)現(xiàn),我那一批紙人并沒有他自己制造的好,也就扔下那些紙人不管,然后跑掉了?!?
“至于他會去什么地方,我心中還真有一個猜測,我覺得他可能會去他的墳上。”
“他的尸體做過防腐的處理,當然,這也是我?guī)煾富昶且笪疫@么做,他剛死,我還沒有把他魂魄拘禁在四邊云結(jié)的席子里面時,他還控制了我一段時間?!?
“所以我猜測我?guī)煾笐摃谜堦幓晟霞埳淼姆ㄗ?,借尸還魂。”
“還有……”
楊貝良說話的時候忽然停住。
我看著紙人就問:“埋你師父的地方,也是你師父魂魄自選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是一個養(yǎng)尸之地,對吧。”
“養(yǎng)了這么多年,如果真給你師父借尸還魂成功了,那最少也是一個毛僵,甚至可能是飛僵。”
楊貝良的紙人看向我,然后對著我點頭。
我便對著門口的催命說:“你來抱上這個紙人,讓他給咱們指路,咱們到楊貝良師父的養(yǎng)尸墳看一看去,只希望他現(xiàn)在還沒有破棺出土吧?!?
催命點頭,也是過來把紙人抱起來。
我也是背起箱子,帶著同伴們快速出了院子。
上車之后,楊貝良殘魄所在的紙人就開始給指方向,我們車子也是向南,奔著一條山川去了。
在路上,我們也是從楊貝良的口中得知,他的師父叫楊二冢,雖然沒有加入圈子,但是也有和圈子合作過,所以楊貝良在將楊二冢的魂魄關(guān)入云結(jié)的席子之中后,就加入了圈子。
畢竟他需要通過圈子了結(jié)一下當今的江湖情況,也要通過圈子搞一些上好的扎紙材料。
上好的扎紙出品,可不僅僅是用來送葬,而是可以用來戰(zhàn)斗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楊貝良的魂魄就說:“對了,差點忘記跟你們說了,當年把我?guī)煾嘎裨陴B(yǎng)尸地的時候,除了裝他尸體的兩口棺材外,還有另外兩口棺材,另外兩口棺材,里面裝的是紙人?!?
“是我?guī)煾钢笇以龅募垖ⅲ ?
“那兩個紙將,就是為了看護我?guī)煾傅氖w而存在的?!?
我點了點頭說:“看來這次的案子的確是挺棘手啊?!?
我這么說的時候看了看一邊的姚慧慧,她笑了笑,然后對我說:“知道了,我會申請追加費用的?!?
我心中不由大喜。
此時催命正在開車,抱紙人的活,就落在了廖瞎子的頭上,抱著紙人廖瞎子就問:“你師父的墳別人不知道嗎?這些年沒有出過什么問題嗎?”
楊貝良立刻回答說:“這一副紙人的身體讓我的殘魄精力充沛,我現(xiàn)在想起的事情越來越多,我?guī)煾傅膲灪茈[秘,我?guī)蛶煾赶略岬臅r候,我也是利用紙將抬棺,連夜送我?guī)煾甘w進山的,沒有人知道我?guī)煾嘎裨嵩谑裁吹胤?,而且那里還被我?guī)煾甘┱沽艘恍╇[匿的風水咒術(shù),尋常人很難走到那條川子的最深處?!?
我們車子開了一會兒也就沒路了,于是我們便把車子停在一塊田地的旁邊,然后按照紙人給我們指的路繼續(xù)上那道川子的深處走。
一邊走,徐青就問:“都超過半個小時了,他咋還能說話???”
我笑了笑說:“你仔細看看紙人的后背,是不是貼了一張聚靈符,有那張符給紙人補充陰氣,能讓他幾個小時之內(nèi),都生龍活虎的。”
徐青“哦”了一聲問我:“你啥時候貼的?”
我說:“不是我貼的,是廖瞎子貼的?!?
簡單說了幾句話,我們前面就沒有路了,而且腳下也是變得怪石嶙峋,動輒就是好幾米的落差。
看到這些,催命忍不住問:“那些紙將,真有力氣抬著棺材走這么難走的路?”
催命對扎紙術(shù)看來了解并不多。
廖瞎子耐心給催命解釋說:“紙將的強弱隨著請來的陰魂強弱來定,一般來說,只要紙將里面請來黑影級別的鬼物,這種攀山扛重的活兒,就是小意思了?!?
“只是駕馭紙將,也是有些代價的,尋常扎紙人操控不了太多的紙將?!?
說著廖瞎子就側(cè)耳聽了聽我這邊的動靜問:“徐章,你能同時操控幾個紙將。”
我說:“我九歲那年就做了六個紙將軍,反正我能操控,具體我的上限是多少,因為我懶得做紙將去驗證,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