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那邊猶豫了一下就說:“沒有了,那是一個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那會兒我閨女才四歲。”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微微意識到一件事兒,這次的案子怕是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這后面興許還藏著什么陰謀。
可這事主家里窮困潦倒成了這般樣子,一家人的命理也是平平無奇,什么陰謀會落在這一家人的頭上呢?
我一時又有些想不通了。
不等我細(xì)問,大娘又問我:“徐小陰陽,我打聽過了,咱們幾個鄉(xiāng)上雖然有好幾個陰陽,可就數(shù)你和你爺爺?shù)拿麣獯?,前幾年你爺爺走了,可你爺爺?shù)哪切┗顑耗闳家患缣袅?,凡是請你去的人家,都夸你厲害呢?!?
尋常有人夸我,我早就開始翹鼻子了,可這大娘夸我的話,我怎么聽,怎么覺得刺耳。
大娘沒留意到我的表情變化,而是繼續(xù)自顧自地說:“徐小陰陽,我打聽過你的行情,出一次活大概是八百到一千,這樣,我給你一千二,你給我瞧一塊兒這樣的墳地,能把我女兒埋了之后,給我家?guī)碡斶\的。”
催命這個時候有些聽不過去了,就要發(fā)作,廖瞎子側(cè)著耳朵,已經(jīng)聽出了催命的呼吸節(jié)奏不對,不等催命出聲,廖瞎子手里的棍子便在催命的腳面上敲了一下,然后對著催命搖了搖頭。
催命這才忍了下去。
我這邊在稍作沉思之后才開口說:“能旺一家財運的墳肯定是有的,但是不是什么人埋在那種地方都行,搞不好可能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弄個家破人亡什么的……”
徐青在我身后就說:“這家夠破了,也死了人,已經(jīng)算是家破人亡了?!?
尋常人聽不到她說話,她果真是可以肆無忌憚的。
大娘那邊還是不死心,繼續(xù)問我:“那啥人能往那種墳地上埋???我家有沒有這樣的人???”
說著大娘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伴,還有自己,最后才瞥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兒子。
我趕緊說:“大娘,你干啥,我給你說了啥樣的人,你還打算現(xiàn)殺一個給埋了啊。”
大娘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閨女變成那樣的人,又或者說,我閨女原本就是能夠埋在那種墳地的命?!?
見這大娘上當(dāng)了,我便說:“這樣,你把你女兒的生辰八字,還有她的一些生平給講一講,還有,她的死因,我聽說,她是喝藥死的,她是為什么喝的藥,我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大娘問我:“都要說?”
我說:“是的,我知道越多,才能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你也不想我在你家里亂整一通,最后一丁點的事兒不管,還白收了你一千二吧?”
大娘點了點頭。
在她開說之前,我補(bǔ)充了一句:“先交錢,一千五!”
大娘愣了一下:“不是一千二嗎?”
我說:“你家的事兒有點麻煩,少一分,我都不會接這個活,你另請高明。”
說罷,我就起身要走。
大娘這才從包里取出一個報紙包,拆開之后,從里面數(shù)出十五張紅票給我。
我沒有任何自責(zé)的將這一千五收入了口袋里。
大娘猶豫從什么地方開始講。
我就說:“就從你家遇到那個算命的說起,你慢慢講,你不知道從何講起的時候,我會問問題,你順著我的問題往下說就好了。”
大娘這邊點了點頭,大爺坐在旁邊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在盤算什么。
這倆人的寶貝兒子,則是又點起了一根煙,站在窗戶邊上吞云吐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