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尸速度極快,木華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太陰尸來到身后,利爪刺穿了木華的胸腹,其爪與大賢良師的右手極為相似,區(qū)別在于金甲尸為金色,而太陰尸則是青色。
木華遭受重創(chuàng),尸氣入體,已然沒有還手之力,不過還未死去,艱難道:“師父救我!”
張魏奐充耳不聞,無動于衷,只是仰頭望向愈發(fā)凝實的肩吾虛影。
魏無極卻察覺不對,大聲道:“張先生,你不是說要用‘黃神越章之印’躋身術(shù)尊嗎?為何黃天上神的使者還在降世?難道、難道你要升天去覲見黃天上神?”
張魏奐緩緩道:“我從未打算去覲見黃天上神,我只是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而已。”
說話間,張魏奐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張極為特殊的符箓——哪怕窮盡此方世界的所有辦法,也無法造出這樣一張符箓。
對于張魏奐而,這無疑是一張仙符,只見上書七個大字:天上白玉京敕令。
這正是白玉京仙人臨走前留給他的東西。
只要有這張仙符在手,哪怕在黃道中途“墜馬”,落入三千世界之中,他也能憑借仙符的指引找到去往白玉京的路,從而真正擺脫這個如同囚籠一般的世界。
便在這時,太陰山一口咬斷了木華的喉嚨,吸食了她的全身精血,暫時獲得滿足。
張魏奐早早便讓木華服下了特制的丹藥,使得藥力化入血中,太陰山吸食了木華的精血,等同間接吞下了張魏奐的丹藥,張魏奐由此可以驅(qū)使太陰尸。
只見太陰尸來去如風(fēng),直奔大賢良師而去。
按照道理來說,金甲尸之身的堅固強(qiáng)悍要遠(yuǎn)在太陰尸之上,太陰山主要是長于法術(shù),不過大賢良師的金甲尸之身并不完整,還有缺陷,反倒是跟太陰山斗了個不相上下。
道君皇帝則注意到了關(guān)鍵的一點。
外面的陽陣吸取了大量的生靈性命,可陰陣的轉(zhuǎn)化還未徹底完成,仍舊有相當(dāng)龐大的力量儲存在兩個陣法之間的媒介長生宮中,所以只要打斷陣法,張魏奐這個大吉之人恐怕就要難以為繼。
所以道君皇帝出手時并未攻向張魏奐,而是腳下的陣法。
張魏奐也只得贊嘆一聲,不愧是道君皇帝,果然天賦過人,倒是有些像白玉京仙人所說故事中的大玄皇帝。
四件法器同時出現(xiàn)在道君皇帝的身周,只是少了正中位置的一方大印,繼而顯化陰司冥府的投影,一只漆黑大手從陰司門戶中探出,五指伸張,直直拍落下來。
張魏奐當(dāng)即撬動“黃神越章之印”的力量,身上好似披上了一件虛幻黃衣,為了避免陣法受損,主動迎上府君的大手,用自己的身體代替腳下陣法受了一擊,卻不搖不動,分毫無損。
道君皇帝微微皺眉,動作不停,又伸手一指,在指尖位置出現(xiàn)一方黑色漩渦,不住轉(zhuǎn)動,汲取周圍陰氣,繼而從漩渦深處形成一點青碧光芒,便如一豆燈火,放出青蒙蒙陰森森的詭秘幽光。
然后道君皇帝屈指一彈,燈火飛出,如有靈性,飄忽不定,竟是繞過了意圖阻擋的張魏奐,終于落在了陣法之上。
瞬間整個陣法燃燒起來,在碧綠火焰的灼燒之下,陣法開始“褪色”,陣點與陣點之間的無形“線條”逐漸消融,陣法自然是破了。
不出道君皇帝所料,張魏奐漸有難以為繼的跡象。
在道君的皇帝設(shè)想之中,法器分文武,“勾魂索”和“哭喪棒”屬于武,“判官筆”和“生死簿”則屬于文,如今二文二武,還差一方代表帝王玉璽的大印,如此他的體系才算是徹底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