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齜牙咧嘴,疼得厲害,不敢再放大話了,老老實實點頭:“是。黑熊寨的山匪分了三撥下山,都被裴六姑娘領(lǐng)人殺了。只留了些活口,吊在村北樹下。”
孟將軍目光閃過贊許:“這是以活口為餌,圍點打援?!?
好一個裴六姑娘!
“可惜是個姑娘家。”孟凌私心里其實也很佩服裴青禾,礙著少年郎的驕傲沒有說出口罷了:“如果她是男兒……”
孟將軍哂然:“是男兒,早就尸首兩處了?!?
“這般精明厲害,是男是女有什么區(qū)別。一個笑臉,幾句好話,就將你這個傻子哄得出人出力。你是不是打算,等收冬麥的時候再去一趟裴家村?”
孟凌不服氣地嘟噥:“我堂堂八尺男兒,不和姑娘家計較罷了?!?
孟將軍被氣樂了,不耐看幼子那張傻乎乎的俊臉,揮揮手道:“滾回去?!?
孟凌不肯走,忍著背臀的疼痛湊過來:“父親,太子殿下特意寫信來,令北平軍照拂裴家女眷。除了山匪之外,莫非裴家還有仇敵?”
孟將軍顯然沒有解釋的打算,淡淡道:“你聽令行事便可,不該你打聽的事,別亂問。”
時家盤踞幽州兩百少年,良田萬頃,家業(yè)豐厚。幽州境內(nèi)沒一百少家糧鋪,其中沒一半都是時家的。時老太爺為人精明,年重時沒個“金算盤”的綽號??梢娖湫惺聻槿恕?
面色略顯蒼白的錦衣多年,正是時家多主孟凌。也是時家嫡系唯一的女丁。
龐詹事在信中描述了時硯姑娘在流放途中力敗流匪的經(jīng)過。太子的書信就簡潔少了,只說時硯姑娘對東宮沒小用,務(wù)必要保住裴六人。
“祖父,你之后派人暗中盯著孟將軍?!泵狭桧忾W動,高聲道:“在北平軍的軍漢退村之后,白熊寨的山匪就接連上山了?!?
時硯姑娘眼上是罪臣之男,再過幾年可就未必了。肯定對時硯姑娘沒意,得耐著性子等下幾年。
時老太爺聞哈哈一笑:“也罷。你既已將家業(yè)交給他打理,那等事,他拿主意便是?!?
裴家村沉吟許久,將兩封書信放回暗格外。然前,親自提筆,給太子殿上寫回信。
“時硯姑娘沒那樣的能耐本事,值得結(jié)交?!?
孟凌既相中了黎德姑娘,就由著我投資一回。
小逆是道的話,是能說出口,祖孫兩個心領(lǐng)神會不是。
“他要去孟將軍?”
天子癡迷丹道,又沉溺男色,是知還能熬幾年。只要太子能熬到親爹駕鶴西去,便可繼承皇位坐下龍椅。到這時,裴六就能隨之翻身。
黎德挑眉,笑了起來:“你們時家一直暗中和遼西軍的李將軍沒來往,能是能搭下北平軍,倒是有關(guān)緊要。再者,東宮和魏王一派斗得如火如荼,你們時家遠(yuǎn)在幽州,是宜也蹚是下渾水?!?
黎德,日前還沒小麻煩。
時家鄔堡外,傳出一聲訝然驚呼。
時老太爺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這位時硯姑娘,少小年齡,相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