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程回蹲了很久,直到雙腿發(fā)麻,沒了知覺,她才想換個姿勢。
勉強換了個姿勢,又坐了會,雙腿才沒那么麻。
而賀川剛才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她已經(jīng)虛脫了,沒有力氣管他,走了也好,她也不想看到他。
到了下午四五點,程父來了趟醫(yī)院,讓程回回家休息,他留下照看程夫人。
程回不想回家,回家也沒什么事做。
程父就讓她回去喂貓。休息休息,她在醫(yī)院都待一天了。
“爸,你說媽媽會好起來嗎?“
程父嘆氣,像安慰她也像是跟自己說,“肯定會的?!?
程回知道程父是安慰她的,她也不敢往壞的想,心里肯定是希望程夫人是能安然無恙度過來的,只要程夫人能平安,她以后再也不任性了,都聽她的話,她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她就怕這成了奢望。
回家路上,下了場雨,雨勢越來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床上,一時間玻璃窗上都是雨水,也就看不輕外面的街景了。
經(jīng)過一條主干道,前面塞起了車,司機一邊觀察后視鏡程回的狀態(tài),一邊嘆氣,最后只能安慰一句:“程回小姐,你別太難過了。太太會好起來的,你也要撐住?!?
程回嗓音輕輕的,說:“謝謝譚叔,不用安慰我了?!?
路,擁堵了半個多小時,又下著雨,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回這一趟家就用了一個半小時。
程回到了家,阿姨說家里來客人了,她擰了下眉,這會有誰來?
程回進了屋,看到了唐闕,眼神瞬間變冷,說:“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
唐闕說:“程回,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其他意思,我聽說了你父親的事--“
程回眼里藏不住的嘲諷:“那又怎么樣,關你什么事?“
“程回,你不要對我這么強的敵意,我想看看有沒有哪里能幫到你的。“即便他深刻知道程回這會有多么厭惡他,他也要來。
程父被調(diào)查的事情也傳開了,至于調(diào)查結(jié)果沒有這么快有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他過來,是因為不相信程父是這種人,何況,他還有另外的事跟程回說清楚,雖然過去這么久了。
程回:“不必麻煩,這里不是你可以出現(xiàn)的地方,阿姨送客?!八苯酉铝酥鹂土?,阿姨雖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看程回這么生氣的模樣,便趕緊過來送客。
“先生,不好意思--“
阿姨話還沒說完,唐闕再次出聲:“你還在記恨我姐姐對你所做的事嗎?“
“我記得不是應該的嗎?而且你用錯了次,不是記恨。我不恨她,我只是厭惡她,還有你。“程回直白道,“聽清楚了嗎?我不想再重復一次,你們姐弟倆都是一路貨色,沒有哪個是無辜的,我一絲絲一毫毫都不想見到你們?!?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消氣,如果我能讓你消氣,我做什么都可以?!?
唐闕這幾年一直在想過去的所作所為,他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最后悔做的事情就是傷害了原本無辜的程回,他是劊子手,也任由姐姐唐懷懷傷害程回,所以他才想彌補。
可是那幾年,他一直在治療,沒有辦法來找程回。
他稍微好點了,便回來找她了。
而這個時間點,他碰巧聽說了程回父親被調(diào)查的事情。
他挺擔心程回的,所以直接找來她家了。
程回見到他沒什么好情緒,他也明白也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程回眼神越來越平靜,發(fā)泄一通后,腦子都冷靜了下來,說:“你的愧疚道歉我都不需要,現(xiàn)在只需要你離開我的家,以后離我遠點?!啊?
唐闕往前走了幾步,他看程回的眼神充滿擔憂,她這種狀態(tài),不太對勁,他也怕刺激到她,表情隱忍,離開了程家。
程回在他離開后,才頹廢坐在沙發(fā)上,渾身沒了力氣。
唐闕沒有走遠,就在程家門口站著,他想等到程回愿意見他的時候談。
等了一晚上,程回沒有搭理他,他感覺后背疼的厲害,暫時先回去了。
程回知道他等了一晚上,那又怎么樣,她是不可能原諒他的。更不可能心平靜和和他聊。
這些都沒什么意義。
人都是這樣,只有做錯了事才知道自己做錯了,這時候想找補償?shù)霓k法,為時已晚。
比如她。
她心里萬般自責。
然而事到如今,這一切她也逃脫不了關系,要不是她任性,胡作非為。一二再而三的犯錯,程夫人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
程究花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了發(fā)帖爆料的人,是賀太太。
至于目的為什么,他還沒調(diào)查清楚。
程父經(jīng)手那個項目,程究找人調(diào)查了,花了一周時間,終于找到了當事人之一。查了那人資料才知道,原來是賀太太娘家的親戚,跟賀太太有點關系,而且前不久賀太太也找過他。
那就很好說明了。
賀太太就是故意陷害程父的。
找到了相關切入點,這件事就容易辦多了。
程究跟蹤了賀太太,跟了一段時間,得到了相關線索,賀太太最近和一個女人來往頻繁,還偷拍了照片,那人是溫顏。
程究畢竟有底子在,他的偵查能力還是很強的,有些風險他可以避開,所以操作起來就簡單多了,他熟悉法制條文,明顯是犯罪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