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四周,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會兒。
雖然說有點荒謬……但似乎是真的。
徐哲帆摸著頭發(fā)糊里糊涂的往回走,他記得老家的位置,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十八年,一草一木都印象深刻,后來考上了高中就離開了這里,出柜以后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此時天有些蒙蒙黑,農(nóng)村的屯子里一家挨著一家,直到看到那兩扇熟悉的木門,及那歪歪斜斜的院杖,徐哲帆才深吸了口氣,慢騰騰的拉開門走了進去。
母親劉秀正在院子里喂雞,一群雞崽圍著她咕咕咕的叫喚……
劉秀看到徐哲帆回來了,便問道:“帆帆?你不是跟大權(quán)他們?nèi)タ措娪傲藛幔吭趺椿貋淼倪@么早?”
徐哲帆捂了捂肚子胡亂的說了句:“哦,走半路肚子有點疼就沒去……”
劉秀一聽急忙放下喂雞的瓢,拉著他進屋。
老家的地都是土泥地,踩的黑乎乎的,劉秀把他拉到炕上摸了摸他的頭,然后幫徐哲帆脫了鞋,拽過炕頭上打著補丁的小被和稻米殼枕頭,給徐哲帆蓋上,說道:“媽給你弄碗糖水喝,你老實躺一會。”
徐哲帆點了下頭,劉秀說完就出去了。
他稍稍抬頭打量了眼房間,似乎還是印象中那樣,一口紅漆木頭的柜子,四個角掂著罐頭瓶,柜子上放著老舊的像框,全是小張小張的黑白照,棚頂是用整張的報紙糊的,墻上的也是,柜子上還擺著一把木梳和一個簡陋的鏡子。
炕上是竹編的那種炕席,靠炕頭的位置顏色深,像是燒糊了似的,徐哲帆躺了一會覺得有些熱乎,大概是母親劉秀往炕底扔了把柴草的緣故,可能是怕他涼著了肚子。
一會的工夫,劉秀便端了碗熱糖水進來,“小帆,快起來把糖水喝了,喝了病就好了?!?
徐哲帆根本沒病,也不想喝那甜膩的糖水,小時候難得喝一回可能會覺得很新鮮,但是對現(xiàn)在的他而,卻一點也沒有吸引力。
母親劉秀見徐哲帆不愿意喝的模樣,一巴掌拍在徐哲帆的屁股上,嗔道:“慣的,趕緊把糖水喝了,要不平時老吵著鬧著要喝糖水,現(xiàn)在有的喝還磨磨蹭蹭的,找揍!”
徐哲帆知道劉秀的脾氣,那可是真是說打就打,不留面子的,趕緊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喝進肚子里。
劉秀見他喝完接過空碗放在舊炕沿上,讓徐哲帆平躺了下來,給他按了按肚子,徐哲帆的肚子根本就沒毛病,所以劉秀問他疼不疼的時候,他說不疼了,已經(jīng)好了。
劉秀聽罷看了他半響,抬手就點了下他的腦門罵道:“小兔崽子,就想騙碗糖水喝是不是?”
徐哲帆咧嘴笑了笑,也沒否認,此時的劉秀還很年輕,自然卷的頭發(fā),白白凈凈的臉皮,一雙大眼分外的好看,徐哲帆長大后倒是長得有幾分像劉秀,雖說皮膚稍有些黑,模樣倒也拿得出手。
劉秀眼尖,突然看到徐哲帆脖子上的東西頓時生氣道:“你這小東西就作吧,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墜子不能隨便帶,要是丟了就壞了,再偷著帶小心我用掃帚打爛你的屁股……”
徐哲帆聽的有些納悶,低頭一看,那塊冰玉墜子居然就在他脖子上栓著,他有些目瞪口呆。
劉秀嘟嘟囔嚷的把墜子從徐哲帆脖子上拿下來,然后走到柜子前,打開蓋從里面摸出個木盒小心的放進去,然后蓋上柜蓋,順手又把柜蓋給鎖上了。
回頭瞅了眼徐哲帆這才道:“我去隔壁劉嫂家要點東西,你老實得在家看家,聽到?jīng)]?”
徐哲帆坐在炕上點了點頭,隨后拉住劉秀叫了聲:“媽……”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