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帝國總理提瑞恩與高領主議會之名義,愿吾等之政令即為帝皇意志之體現?!?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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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
回應提瑞恩的只有耀金與石磚碰撞的腳步聲,
被拘束在皇宮之中一萬年的軍隊從雄獅之門中涌出,紅、金與黑的方陣在血雨中熠熠生輝,他們手中長矛的光芒連戰爭的硝煙也遮蓋不住,
自一萬年間的網道戰爭之中,從未有過如此規模的禁軍集結于一處,
金色的戰旗飄過血色的天穹,天鷹扼住閃電的徽記一萬年未曾褪色,和瓦雷利安自傳說與歷史中聽到的一模一樣,就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支來自一萬年前的軍隊一樣,嶄新如初、從未離開戰場。
瓦雷利安看到禁軍統領圖拉真元帥站立陣中,一馬當先,守望者之斧洶洶燃燒,破碎了惡魔的鮮紅血潮,
他看到了阿拉琉斯終結者們堅硬、牢固又耀眼如新星,猶如耀金城墻般碾碎渴血的恐虐無生者,
他還看到了蓋拉圖斯蔑視者無畏們高聳的身影,那些受人尊崇的已死者們渾身噴濺出熾熱的火光與蒸汽,以劍和盾進行他們古老又漫長的殺伐。
雙頭鷹的徽記如鋼般屹立在戰場的每一處,劍刃冠軍們手持巨劍撲向大魔,盾衛連長與嗜血狂魔短兵相接,
血神的猩紅之潮與帝皇的黃金軍團碰撞在了一起,狂怒將血雨攪成了漩渦,純金之劍撕裂黃銅野獸,
兩位阿拉琉斯終結者和一位劍刃冠軍站在了瓦雷利安的身邊,他們與寂靜修女同行,猶如一萬年前一樣戰斗,碾向了嗜血狂魔索姆河,
戰斗,戰斗,還是戰斗,瓦雷利安從未如此暢快的戰斗著,他切割著、碾碎著、壓垮著大魔的血與肉,
他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戰吼,有生以來第一次,近乎迷失于這一刻。
這不止戰斗、殺戮,這還是榮耀,
瓦雷利安只在老兵的口中聽過、在記錄中了解過、在催眠中見過的榮耀,一萬年前支離破碎的榮耀在這一刻重現并成真,
他親眼看著圖拉真元帥親手用守望者之斧處決了一頭大魔,然后自己親手用名為智識的長矛刺入了索姆河大魔的脖頸,
萬夫團在戰爭上邁步,向帝皇、向人類、向禁軍的大敵發起了沖鋒,揮灑著積累了一萬年的憤怒。
我們回歸了。
瓦雷利安如此想道,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沒有注意到泰拉的天空悄然發生了改變。
猩紅的云層撕裂了,猩紅的血雨比之前來得更猛烈,血雨幾乎是砸在地面和現實之上,
兇猛的癲狂肆虐在泰拉之上,肆虐在這顆自人類誕生之日就被戰爭之神窺伺的星球之上,
血神是第一個意識到人類潛能的混沌神明,祂知曉人類是一個多么優秀的種族,將在漫長的歲月中掀起多少殘酷的戰爭,
血神青睞人類,血神青睞泰拉,血神在數萬年中一直覬覦著泰拉,
有這么一個瞬間,若是禁軍們抬起頭,就會看到天空變成了一張巨大的、長著犄角的、燃燒著的長臉,
那張臉和星球一樣巨大,鋼鐵覆蓋著雙目中充滿著惡意和殺戮欲
蕾娜把自己在戰前吃下去的記憶面包全都吐了個一干二凈,那些關于泰拉和皇宮的知識也從她的腦海中隨之消失,
這反而讓蕾娜感覺有點舒適,那些知識就像是消化不良的食物一樣強留在蕾娜的腦子里,反倒讓蕾娜覺得是個負擔,
現在她感覺神清氣爽,精神煥發,自己對亞空間的感知也變得清晰了,體內的靈能力量正在飛速恢復——————
蕾娜的身體猛地震顫了一下,她感受到了視線,來自亞空間中的視線,充滿著鮮血、殺戮與瘋狂的視線,
那視線讓蕾娜頭痛欲裂,身體止不住地震顫,那個視線不是看向她的,而是看向整個泰拉的,看向皇宮的
“圣哆啦a夢在上,神皇在上”蕾娜的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顫抖。
她看到了現實的邊界變得稀薄,無止境的殺伐聲從血神的領域中傳來。
“我已寬??!”
“為我而殺!”
震耳欲聾的戰吼聲傳來,鮮血涌動如潮。
戰場之上,即便是禁軍們也帶著驚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一個燃燒著鮮血般火焰的流星自高空中隕落,宛如八千八百萬黃銅戰鼓齊聲奏鳴般的吼聲響起,
八重犄角猙獰可怖地展開,名為屠戮和殘殺的兩把戰斧上發出戰敗者的哀嚎,
它乃殺戮,它乃破壞,它乃血神最偉大的冠軍,
它曾摧毀了色孽宮殿的第一環,它曾殺死了納垢宏偉的瘟疫利維坦,它曾為血神屠戮了無數的敵人,向血神獻上了無數的勝利與顱骨,
但它最終背叛了血神,為奸奇所蠱惑,偷襲了血神,在血神的盔甲上劈殺出了一道裂隙,
血神因而暴怒,將它自黃銅堡壘的最高處拋出,在亞空間中飛了八天八夜才落地,
它的意識在這個過程中被燃燒殆盡,只剩下了無盡的殺伐欲望,
它的翅膀在墜落時支離破碎,永世無法再次翱翔于猩紅天穹,
它的身軀遭到了重創,揮舞血斧的手臂不再同過去一樣有力,
它被流放、被懲罰、被剝奪了首席大魔之名。
而在今日,為了帶給泰拉殺戮,血神寬恕了它的背叛與怯懦,
猶如一千個燃燒星辰組成的猙獰血翼在雄獅之門前張開,鮮血之雨從肉翅上灑下,那對折斷的翅膀已然恢復如初,
時刻不知多少歲月,恐虐的第一位首席大魔重生了,
斯卡布蘭德回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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