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恐虐：這我得看看怎么個事

卡洛斯的兩個腦袋發出尖銳低吼的同時，祂手中那柄名為明日之杖的詭譎法杖上，那本記錄著他從永恒之井中獲取到的古怪異像的卡洛斯命運之書猛地張開，褻瀆的符文像是鎖鏈般伸出，

轉瞬之間，那些尖銳的符文便刺向了幾乎要戰勝兩頭奸奇大魔的基里曼，

基里曼縱身閃躲，但他的心臟卻猛地一緊，腳下的步伐變得凌亂，似乎有什么潛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東西要鉆出來了，

卡洛斯重重將明日之杖敲在地面之上，七頭萬變魔君發出了尖銳的哀嚎，構成他們存在的那些褻瀆能量不斷被抽入卡洛斯編織的那道咒語之中，

凡世之間幾乎不存在任何事物能戰勝一位原體，除非是另一位原體或者原體自己，

所以卡洛斯從未期盼過能正面戰勝基里曼，他要誘導基里曼自己擊潰自己

卡洛斯用盡了所有的智慧，編織了這一道褻瀆的咒語，去激發出潛藏在基利曼體內的那些負面情緒，

羅伯特基里曼身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樣，單膝跪倒在地面之上，

鎖鏈般的符文刺在他的胸口之中，憧憧魔影在他的身上扭曲舞動著，那些疲憊、愧疚、憤怒、悲傷、哀嚎、痛苦所有類型的負面情緒都化作了扭動著的半透明觸頭從基里曼的身上延伸而出，一層一層地纏繞在他的軀體之上，像是似虛似實的水晶牢籠將他困在原地，

三兩下的功夫，卡洛斯的那道咒語就已經成型，他的兩個腦袋縱情大笑，居高臨下看著掙扎痛苦的羅伯特基里曼，

他已經忍不住想要去聽到羅伯特基里曼因痛苦而發出的哀嚎了，

這是命中注定的一刻！這未來早就被寫在明日之杖上的卡洛斯命運之書中了！

“哎——————”

一聲沉重的嘆息聲從羅伯特基里曼的口中吐出。

卡洛斯的兩個腦袋同時眨眨眼睛，情況怎么和預中的不太一樣，

這算是痛苦的哀嚎嗎？怎么聽起來更像是牛馬經過漫長加班后發出的疲憊嘆氣？

負面情緒被活化的基里曼看上去也不太像是很痛苦，他的金發中夾雜了因操勞而涌出的白發，臉上滿是疲憊留下的痕跡，皮膚褶皺、眼中充斥著紅血絲、黑眼圈清晰而顯眼，

這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原體，反而像是某個小半輩子無休的可憐內務部官員，

“為什么？”

卡洛斯觸碰到了基里曼身上的負面情緒

“為什么你們要堅持《阿斯塔特圣典》一萬年？”

“為什么要讓我加班？為什么政務都是我一個人來處理？”

“為什么這個高效率藥丸只能提升做事的效率卻不能消除疲憊感？”

“為什么每天都有這么多文件？為什么圣吉列斯可以在前線作戰？”

“為什么要喚醒我？喚醒我就是為了讓我加班對吧？”

“為什么要撕毀我的《帝國圣典》？”

“圣吉列斯和周云，你們兩個就是為了讓我獨自加班才來奧特拉瑪的對吧？”

強烈的負面情緒和怨念在卡洛斯的咒語作用下幾乎化作了實體，在基里曼的身上張牙舞爪，

一不小心，卡洛斯沾染上了一點，他的眼前瞬間浮現起了基里曼的一點記憶，

“我可以講一個笑話嗎？”卡洛斯看到在馬庫拉格上的指揮室內，周云忽然微笑著對基里曼開口說道。

滿臉疲憊的基里曼抬起頭來，似乎是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周云，只是無力地抗爭道：“最好和我無關?！?

“好，泰拉圍城戰?！敝茉泣c點頭說道。

基里曼瞬間理解到了這個笑話中的笑點，表情頓時變得僵硬。

但周云還是殷切地向基里曼解釋道：

“這個笑話好笑之處就在于：它和你完全無關?！?

在這段記憶中涌出了強烈的負面情緒

卡洛斯有點茫然無措，

這這不對吧？

說好的對帝國現狀的憎惡和憤怒、對自己失職的愧疚和自責、對黑暗未來的恐懼和絕望這些更黑暗、更危險、更陰森的情緒呢？

這些情緒不是沒有，只是非常少，大部分都是像卡洛斯剛剛看到的那樣，都是一些根本不痛不癢的負面情緒，

這些情緒根本不足以擊潰基里曼那道由理性和自律構筑而起的心智防線，頂多只能將基里曼的理智壓制——————

哎？！

卡洛斯的兩個腦袋忽然僵在了原地，

他的一個腦袋看到了過去，看到了基里曼匍匐在地上，

他的另一個腦袋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基里曼踩著他的一個腦袋，將帝皇之劍架在他的另一個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