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

狄格里斯如是說

混沌正在咆哮，充滿著詛咒、褻瀆和污穢的裂隙正在吞噬銀河，

大掠奪者在進軍，他以黑石之錘擊碎了卡迪亞之門，將褻瀆的爪子扯進帝國的心口，

泣血，泣血，泣血，泣血，

整個銀河都在哭泣，

極限戰士的首席智庫狄格里斯的眼前滿是這些幻覺和景象，

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可名狀的災難正在逼近，但未曾想這災難竟如此可怖，

現在他看得清楚了，大掠奪者阿巴頓撕開了卡迪亞之門，他一萬年的褻瀆遠征成功了，

混沌的力量正在銀河的各處肆虐，奧特拉瑪也不例外，

混沌戰帥沒有親自抵達這里，但他的利爪卻順著那道猩紅之路鉆出，刺入了馬庫拉格星系之中，

狄格里斯希望通過自己強大的預能力，為極限戰士指引道路，

他的眼眶瞪大，詭譎的靈能光芒迸濺而出，他面前桌子上的帝皇塔羅隨之懸浮而起，又在他體內迸濺出的靈能火焰中洶洶燃燒，

那些凡人的預家、占卜師和神秘學家們通常向帝皇塔羅牌尋求引導，

但他們不明白，

塔羅本身并不重要，也從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祂的意識，

塔羅燃燒，七十八張牌勾勒出無數種變化，

從祭祀到神皇，從審判官到刺客，從星際戰士到荷魯斯之眼，

七十八種牌面在火中蕩漾，

狄格里斯得以聆聽那聲音，

億萬萬人的聲音在狄格里斯的耳邊齊鳴，悠久歲月之王向他投來了視線，

我們本就是一體，

億萬萬聲音齊鳴，

是的，我們本就是一體，狄格里斯點頭贊同，

帝皇即人類，人類即帝皇，

恢弘龐大的意志擠進了狄格里斯的腦海中，

狄格里斯的靈魂隨之燃燒，

但他有些吃驚，

這次他感受到的痛苦要小很多，

而那恢弘意志，那悠久歲月之王身上的灰暗死意似乎小了許多，

“吾主！”狄格里斯不明白這是好還是壞，只能向那意識詢問。

然而那意志沒有回答狄格里斯的問題，只是一味展示著種種景象，

充滿著痛苦的哀嚎聲在狄格里斯的耳邊響起，那是混沌戰帥阿巴頓的吼聲，

阿巴頓正斜坐在復仇之魂號的王座上，諸多管道插入他的體內，藥劑師和巫師們環繞在他的身邊，試圖用褻瀆邪力治愈他的身軀，

但他們做不到一道猙獰的傷口橫在阿巴頓的胸口上，他的臉也被狠狠劈成了兩半。

狄格里斯驚了一下，大掠奪者阿巴頓居然重傷了？！

而就在此時，一連串帶有象征意義的詭異景象在狄格里斯的眼前浮現，

血，鮮血在銀河間流淌，

一個赤裸著手臂的狂戰士正在鮮血中疾馳，他的斧刃劈砍著放血鬼，云母龍牙做成的鏈鋸切割著惡魔的亞空間軀體，

數不清的惡魔甚至是大魔倒在了那個狂戰士的腳下，

卡恩！卡恩！卡恩！

怒吼在鮮血中響徹，血神的面孔在鮮血中浮現，死死凝視著那個赤裸著手臂的狂戰士，

為何違逆！為何違逆！為何違逆！

“為了一顆頭顱?！?

赤裸著一邊手臂的狂戰士如此回應，他死死攥著斧刃，但聲音中卻嘗不到任何憤怒，

只有平靜，令人感到恐懼的平靜。

“為了復仇?！?

血池翻涌，血神的身影隨之升起，沾滿鮮血的頭顱自云霄間凝視著那狂戰士。

“諸神對他另有安排！”血神的咆哮聲響起，憤怒震地狄格里斯耳膜生疼，

一張刻滿了文字的面孔浮現在血池之中，

然而那狂戰士毫不遲疑，直接向血池揮下斧刃，劈砍血中顱骨，

水池翻涌蕩漾，

“這顆頭顱不是獻給你的?！?

狂戰士低吼著說道：

“他屬于我！”

“他已經欠我他的頭顱一萬年了！”

“諸神要么殺了我，要么讓我殺了他！”

狂戰士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斧刃，對準了那高聳入云的血神，

“砍下我的頭顱，我把自己的頭顱獻給你！”

“或者讓我過去，讓我把他的頭顱砍下！”

血池微微蕩漾起浪花，然而血神卻并沒有因狂戰士向自己舉起武器而憤怒。

“好！去殺吧！卡恩！”

充滿著欣喜的吼聲響起，血神尖銳的手指指向狂戰士的身軀：

“去殺！我放你去殺！”

“就像你說的一樣！諸神也無權阻止恐虐的選民砍下一個頭顱！縱使恐虐自己也沒有！”

聆聽者血神的吼聲，狂戰士單膝跪下，將手中的鏈鋸斧放在血池之中，血神的面前。

“但你若斬下艾瑞巴斯的腦袋，便是欠我一顆顱骨?！?

血神如此宣告：

“你要用一顆更有價值的顱骨來償還這份債務！”

血池翻騰，一張張面孔在血池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