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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淵雖然有問必答,但說話時的語氣還是很疏離,好在有春喜在,氣氛不至于冷掉。
兩人留下來吃了晚飯,蕭老夫人特意吩咐廚房備了好酒好菜,到了飯點兒,除了蕭夫人和蕭清禾、蕭清月,蕭父也帶著兩個兒子一起來松鶴院用飯。
飯間蕭父對沈清淵贊不絕口,蕭清云和蕭清陽也都對沈清淵非常敬佩,覺得他心性堅韌,受得住寂寞,不會被外界的聲音干擾。
一頓飯吃得很盡興,沈清淵被勸著多喝了兩杯,到后面整個人明顯放開了些,不像一開始那樣寡淡。
蕭清陽親自把他們送出府,上了馬車,沈清淵就抱住春喜,埋首在她頸間。
灼熱的呼吸噴在頸側很癢,春喜忍不住問:“夫君這是又喝醉了嗎?”
“沒有,”沈清淵搖頭,過了一會兒又是,“就是覺得能娶到夫人,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他從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清遠侯和莫氏親生,所以在侯府這些年,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每次來蕭家,蕭老夫人對他雖然會有諸多關心,但也不過是幾句話,輕飄飄的,落不到實處,他始終明白,他姓沈,蕭家再好他也是要回到侯府去的。
這是他一出生,蕭老夫人就為他選好的路。
他沒有資格拒絕。
所以他跟蕭家人也親近不起來,甚至對蕭老夫人有著隱隱的怨懟,但自從和春喜成婚之后,他漸漸和那些過往和解了。
今晚在蕭家用飯,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種長久以來一直渴望卻無法得到的幸福感。
春喜大概能明白沈清淵為什么有這樣的感嘆,她環(huán)住他的腰,正想說點什么,馬車簾子突然被掀開,恒陽公主急切的聲音傳入耳中:“沈清淵,我有急事找阿喜,你把她借我一會兒?!?
春喜尚未反應過來,手腕就是一緊,整個人都被恒陽公主拽著往外拖。
沈清淵環(huán)住春喜的腰,沒讓她被拽下車去。
感受到阻力,恒陽公主放軟語氣:“我真的有急事,今天算我對不起你,行嗎?”
要不是真的有急事,堂堂公主也不能大晚上跑人家夫妻倆的馬車上來。
春喜給沈清淵遞了個眼神,半晌,沈清淵才開口:“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行行行,本公主保證就這一次?!?
恒陽公主飛快應聲,拉著春喜上了自己的馬車。
她沒帶丫鬟隨行,馬車里只有她和春喜兩個人,上了馬車,恒陽公主反而不急著說什么事了。
春喜等了半晌,見她還是不吭聲,忍不住問:“公主到底遇到什么難事了,你不說出來,我也沒辦法幫你呀?!?
恒陽公主抿唇,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這個月沒來月事?!?
“啊?這個還好吧,我上個月在外面風餐露宿,月事也一直推遲沒來。”
“我今早起來吐了,什么都吃不下?!?
“會不會是冬獵的時候染了風寒或者吃壞了肚子?”
說著話,春喜已經在腦海里回憶起自己處理那兩只野兔的過程了。
冬獵隨行的都是御廚,做的吃食也是由禁衛(wèi)軍嚴格檢查過的,不可能有什么問題,要是她這兔子沒烤好,給公主吃壞了肚子就遭了。
春喜正想著,恒陽公主突然撩開袖子,把手伸到她面前:“阿喜,你知道怎么診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