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只有你和大長老?”沐坦之一怔,隨之訝然道:“難道,你們還準備回來?”
“不是我們,而是云澈必須回來?!便灞频溃骸皠e忘了,三日后,他還要再和洛長生打一場。”
“什么?”眾長老宮主都是一驚,沐渙之道:“冰云,云澈傷重至此,就算把所有時輪珠都用上,能否完全好過來都是未知之數(shù),又怎么還能再和洛長生打一次!”
“這是云澈的意愿。哪怕到時真的沒有完全恢復,也必須帶他回來。”沐冰云毫無遲疑的道:“大長老,云澈目前不能受任何顛簸,務必好好護住他。”
“交給我吧?!便鍦o之點頭。
這時,一個冰凰弟子匆匆而至,低聲道:“各位長老宮主,琉光九十九公子來見?!?
“琉光九十九公子?”沐渙之皺了皺眉,卻是道:“不是說了,無論是誰,都不可打擾么?,F(xiàn)在云澈的事最重要,就算是琉光界的人……”
“等等!”沐冰云卻是眸光一閃:“你馬上帶他進來?!?
很快,一個穿著水藍長衣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只是,這個堂堂琉光九十九公子卻是稍稍貓著腰,脖子微縮,目光閃爍,走路毫無聲息,竟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九十九公子,你……”
“噓!”沐冰云剛一出聲,水映痕慌不跌的搖手噓聲,直看得眾人一愣。
水映痕回身,靈覺小心翼翼的掃了身后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來,忽然將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藍色玉瓶丟給了沐冰云,然后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我……我可告訴你們,我今晚絕對沒有來過,你們也沒有見過我,聽到?jīng)]有!聽到?jīng)]有!”
沐冰云看了眼手中的玉瓶,皺眉道:“九十九公子,你這是……”
“什么九十九公子!”水映痕慌忙搖頭,又鬼鬼祟祟的瞟了身后一眼:“你們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們……總之,千萬不要說我來過,我什么都不知道,否則……否則我父王一定會打死我的?!?
一邊說著,水映痕已是小心翼翼的后退,退到門口,又不放心的再次提醒道:“一定要記住,你們沒有見過我,誰都沒有見過我,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說完,他一溜煙的消失在夜幕中。
吟雪眾人面面相覷。
“他這是?”沐渙之一頭霧水:“冰云,他剛剛丟給你的是什么東西?”
沐渙之說話間,沐冰云已拿起那個小巧玉瓶,抹去上面的玄陣封印,小心打開。
頓時,一股似比冰雪還要純凈的氣息緩緩逸散,這股氣息微拂之下,吟雪眾長老、宮主都是眼前一明,如沐清風,全身疲憊感頓去,舒爽的如在云端,就連因云澈重傷帶來的焦躁感都被無形間撫下。
“這……這是什么靈藥?竟有如此奇異的氣息?”沐渙之驚道。他身為吟雪界大長老,接觸過的靈花圣藥不計其數(shù),而且大都深蘊吟雪界特有的純凈冰雪氣息,卻從未感受過如此神奇的靈氣。
沐冰云怔在了那里,拿著玉瓶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過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囈般輕語道:“是一滴……太初神水。”
太初神水……
這四個字,讓空氣一下子變得無比安靜,隨之,所有長老宮主都如被扎針,全身劇震:“什……什么!?”
“太……太初神水?”沐渙之雙瞳放大,面色駭然,如聞天降圣物。
“不會錯的?!便灞戚p語道:“當年,宗主最后一次入太初神境,便是得到了一滴,這個氣息,我不會認錯。而除了太初神水,世上也再無什么能擁有如此純凈的靈氣。”
“云澈有救了!”怔然之后,是濃濃的欣喜,沐冰云雪影一晃,急切的來到云澈身側(cè)。
“等……等等!”沐渙之卻是出聲阻住沐冰云,他眼波動蕩,無法平靜:“琉光界為什么要送我們一滴太初神水?這個恩情……我們吟雪界根本還不起啊?!?
太初神水是何等存在?那是神主都要用命去換的真正神物。強如琉光界,幾千年,甚至幾萬年,能得一滴太初神水都是天賜。若說一滴太初神水的價值能買下半個吟雪界,都絕不會有人質(zhì)疑。
這等神物……怎么會送人?
吟雪界又何德何能,能讓琉光界送予一滴太初神水?
“這個恩情,不需要我們吟雪界還。”沐冰云道:“這是云澈自己欠下的情債,就讓他以后,自己慢慢償還吧?!?
沐渙之一愣,隨之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媚音公主???她她她……”
沐冰云已無暇說話,跪坐在云澈身前,玉指輕劃,便要引出太初神水,卻聽沐坦之又出聲道:“先等等……太初神水這等神物,若將來給云澈淬體,必裨益無窮。用來愈傷,會不會有些浪費?”
“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須在最短時間內(nèi),讓他的傷痊愈?!?
沐冰云聲音落下,一枚無色之水也隨著她玉指的拂動而無聲滴落,點在了云澈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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