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凰宗主成全。”
軒轅問天致謝,然后站在原地,目送軒轅問道隨著鳳橫空離開……逐漸的,他的眼神和臉色,都蒙上了一層極重的陰霾。
雖然有無盡的怨恨和不甘,但他很清楚自己剛才的話絲毫沒有夸張……他們父子的性命,還有天威劍域的命運(yùn),都被拿捏在云澈的手中。
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要活著……哪怕喪盡尊嚴(yán)!
因?yàn)橹挥谢钪?,才有機(jī)會!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旁邊的鳳熙銘。兩人目光碰觸,鳳熙銘如觸電般低下頭來,全身一陣瑟縮。
鳳橫空帶著軒轅問道剛靠近鳳音閣,便看到云澈和鳳雪児并肩走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前往主殿。他快步上前,道:“澈兒,軒轅少劍主有事有與你單獨(dú)面談,你看……”
“哦?”云澈看了軒轅問道一眼。軒轅問道找他的原因,他心知肚明,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聽聽他要說什么好了。雪児,你在這里等我,馬上就好?!?
云澈大步向前,面帶微笑,隔著很遠(yuǎn)就大聲喊道:“原來是軒轅少劍主,不知找我云澈,有何貴干?”
鳳音閣區(qū)域可謂是鳳凰城中最清靜的地方,軒轅問道掃了一眼周圍,并沒有看到有鳳凰弟子在側(cè),心中稍安,臉上快速擠出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諂媚的笑:“云宮主,問道此次前來,一為賀你與雪公主結(jié)連理之喜,二為……為賠罪而來?!?
“賠罪?”云澈眼縫微瞇。
軒轅問道一咬牙,道:“家父和問道前些時日在海殿屢次冒犯,還險些置云宮主于危地,簡直……簡直有眼無珠,愚蠢至極。家父和問道這些時日已是痛悔萬分,只求云宮主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我等‘小人’一般見識……家父和問道定牢記恩典,今后云宮主但有所求,我天威劍域任憑差遣?!?
“……”云澈一陣默然。軒轅問道的這番話,簡直卑微到了極致。若被世人聽在耳中,絕對不會相信這竟然來自圣地之口。
“軒轅少劍主重了?!痹瞥旱幕亓艘痪?。
軒轅問道的身體在發(fā)抖,因?yàn)樗谟米约旱恼Z,自我踐踏著半世的尊嚴(yán):“除了當(dāng)日在至尊海殿,家父和問道在多年前,也曾對云宮主的家人有過諸多的冒犯以及……罪過……”
“多年前?”云澈的眉頭微微沉下,聲音也微微冷了幾分:“軒轅少劍主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聽不懂?”
雖沒有戳破,但軒轅問道知道云澈定然已經(jīng)知曉,他不敢主動說破,低下頭,強(qiáng)忍著說道:“云宮主一定聽過一句話……活人永遠(yuǎn)比死人有用!我們父子死,的確可以泄憤……但留我們活著,一定可以為你做更多的事?!?
云澈:“……”
“問道想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相信以云宮主的聰慧和氣度,心中一定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問道就不……就不叨擾了。以后如果有用得著問道的地方,云宮主盡管吩咐,問道一定竭盡所能,讓云宮主滿意……”
軒轅問道說完,退后兩步,這才低著頭快步離開。云澈盯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鎖緊……軒轅問道怕死,那天在海殿的海神臺上就可以看出。但他“能屈能伸”的境界還不至于到這種程度,這背后,顯然是軒轅問天的“教誨”。
“云哥哥,”鳳雪児走過來,輕挽住云澈的手臂,笑吟吟的道:“你好厲害,天威劍域的少劍主,在你面前都怕成那個樣子?!?
雖然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但軒轅問道唯唯諾諾的樣子,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可不是怕我?!痹瞥簱u了搖頭,笑著道:“他怕的是我?guī)煾?。至于我,也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什么時候我能憑自己的實(shí)力讓他們不惜自踐尊嚴(yán)‘搖尾乞憐’,你再夸獎我好了?!?
“嘻,云哥哥這么厲害,那一天一定不會太久的。對啦,云哥哥的師父今天也來了嗎?”鳳雪児問道,她今天的心情就在她庭院中綻放的鳳凰花一般美好。
“嗯,不過她喜歡清靜,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但說不定會在某個地方偷看我們。”云澈笑著道,但想到今天茉莉身上朦朧的異常感,他心中微微沉重。
逐漸臨近上午九時,云澈和鳳雪児并肩走向鳳凰大殿。
“皇極圣域圣帝皇極無欲,攜苦痛真人、絕心真人、九嘆真人、七戒真人、古蒼真人……共十四位貴客到!”
皇極圣域也終于到來,陣容同樣堪稱驚世。不但圣帝親至,所帶的十三人中,十二真人全部到場,另一人,則是夏元霸。
連皇極圣域長老級的人物,都沒資格被他帶來參加這場訂婚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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