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澈緩緩點頭:“云前輩,如果你愿意相信和配合我的話,我有辦法,在兩個月之內(nèi),讓你的身體,還有玄力,都恢復(fù)到當(dāng)初的完整狀態(tài)!”
“啊……?。??”云澈的話,無異在云輕鴻和云蕭耳邊響起陣陣驚雷,尤其是云蕭,直接當(dāng)場失聲。他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失控的抓住云澈,激動無比的道:“云大哥……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讓我爹無論身體還是玄力……都……都……都恢復(fù)過來???”
云蕭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但也彰顯著他似乎是相信了云澈的話,至少是充滿了很大的希望……而云輕鴻癱了二十多年,云澈所說出來的話,任誰聽來都只會覺得是天方夜譚,但云蕭對于云澈,卻莫名有著一種無法喻的信任感,他說的話,即使如此匪夷所思,他也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
云輕鴻神情錯愕,但他自然不會像云蕭那般激動,而從云澈的神情、眼神,以他的人生閱歷,都看不到絲毫的假意和虛偽,唯有下定決心之后的決然。面對這樣的神情、眼神和語氣,云輕鴻感覺到自己的懷疑竟出現(xiàn)了動搖,他看著云澈,有些失神的道:“云小兄弟,你真的……有辦法?”
云澈沒有語,而是凝心靜氣,伸出手來,重新按在了云輕鴻的心口部位。云輕鴻身廢二十多年,早已徹底認命,連他自己,也早已不相信世上有能讓他恢復(fù)身體的方法……恢復(fù)玄力,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所以,自己再多的語保證,也不可能讓他真的相信,唯一能讓他相信的,便是用他自己的身體所去感知到的事實。
云澈閉上眼睛,大道浮屠訣運轉(zhuǎn),然后將吸納的天地之氣,以玄氣帶動,緩慢而小心的注入到云輕鴻的體內(nèi),再小心的引導(dǎo)至他全身的各個角落……云輕鴻的身體狀態(tài)惡劣無比,如果單以醫(yī)術(shù)、藥物調(diào)理,那么,縱然可以治愈,也要至少數(shù)年的時間。而且這個過程中所需要的很多靈藥都極為珍貴稀少,有幾種,更是萬金難尋。
醫(yī)藥調(diào)理治愈的方法,云澈自然不會選擇。要在短短兩個月內(nèi)讓廢了二十多年的云輕鴻恢復(fù),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大道浮屠訣所帶來的天地之氣!
他自身無論受了多么重的傷,好幾次甚至全身盡毀,五臟俱裂,但只要還懸著一口氣和一絲意念,他便可以用大道浮屠訣快速恢復(fù),如今的大道浮屠第四境,再加上龍神之軀,再重的傷,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個時辰,他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愈合,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同時,在天地之力下,他的玄力恢復(fù)速度也是常人的十?dāng)?shù)倍。
大道浮屠訣所帶來的天地之氣能治愈自己,自然也能治愈他人,雖然速度上要比自身緩慢的多,但一個月,應(yīng)該足夠!身體與玄脈恢復(fù)后,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用來恢復(fù)玄力!
不過,以天地之氣來為他人進行治愈,聽上去格外簡單,但事實卻絕非如此。因為云澈的身體親和于天地之氣,但云輕鴻并不身負大道浮屠訣,如果進入體內(nèi)的天地之力失去了云澈的控制,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災(zāi)難之力。同時,云澈所懂得的醫(yī)理,在這個過程中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他熟知著人體每一條經(jīng)脈、每一個穴位,甚至每一塊肌肉的位置和作用,因而他所控制的天地之氣的去向,在他腦海中有著一個清晰的軌跡,若是化作他人,縱然和云澈一樣有著四重的大道浮屠訣,也根本不可能將云輕鴻治愈。
云輕鴻起初感覺到一股暖流從云澈手掌所觸碰的部位涌起,然后輕緩的擴散向全身,這股氣息極為溫和,而且區(qū)別于他平生所認知的所有玄氣,讓他暗中驚奇,隨著溫和氣息的不斷勇氣,體內(nèi)的暖流越來越濃郁,流動的,也越來越緩慢。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四肢經(jīng)脈忽然溫暖了起來,與此同時,胸肋處早已沉寂,沉寂到他幾乎快要遺忘存在的十幾道經(jīng)脈,在同一時間,出現(xiàn)了一瞬針扎般的刺痛。
那一剎那,云輕鴻全身僵挺,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隨之眼神劇烈顫蕩,雙手,更是無比劇烈的顫抖起來。
云蕭從記事時,所認知的父親便向來是淡泊如水,與世無爭,他從未見他怒過,也很少見他大笑過,似乎世間一切事物,都驚不起他心中波瀾?;盍私q,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的情緒竟忽然如此失控,他慌忙道:“爹,你……你怎么了?”
“知覺……”云輕鴻目光怔然,全身依然無法控制的激動著:“我的一部分經(jīng)脈……恢復(fù)知覺了!”
“?。 ?
云輕鴻的話,對云蕭而,就如是來自蒼穹邊際的天外之音,看著云輕鴻激動的全身顫抖的樣子,他驚喜的幾乎當(dāng)場淚崩:“真的……是真的嗎……爹……你真的……真的……”
“先不要說話!”云輕鴻強行忍下激動。身前,云澈一直閉合著眼睛,眉頭緊凝,額頭上汗水遍布,他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是在全力的凝聚著精神。
云蕭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著云澈,又看著云輕鴻,再也不發(fā)出半點聲音,但他眼眸的顫蕩,已清楚的彰顯著他內(nèi)心的翻江倒海。
但他心中的激動,自然遠遠比不上云輕鴻。
暖流依然在他體內(nèi)游走,繼胸肋之后,那些沉寂的經(jīng)脈,在一根接一根的傳來知覺,就如被從長久的沉睡中喚醒。而這些完全枯竭,甚至可以毫不夸張判定為死亡的經(jīng)脈,他本以為永遠都不可能再恢復(fù),那些名震幻妖界的神醫(yī),也都告訴過他他的經(jīng)脈絕無可能恢復(fù)。但現(xiàn)在,他卻清清楚楚的,無比真切的,再次感覺到了這些經(jīng)脈的存在。
這些枯竭的經(jīng)脈,就算是能恢復(fù)其一,他都可以認為是不可思議的奇跡。但,他感覺到了,卻是一片一片,接連的恢復(fù)著。那或輕或重,越來越多的痛感,沒有讓他有一絲排斥,反而讓他激動的如同步入了天堂般的夢境……
他原本只是一個身廢二十多年,早已絕望,甚至安然等死的人。為了不讓妻子和兒子擔(dān)心,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從來都是平和如風(fēng),隨遇而安,似是看淡一切,但沒有人能夠理解那是一種何等的無奈、痛苦和絕望。也沒有人能夠理解,此時的他,所承受的是何等的激動與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