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沁:???
這位聶師叔還真是句句不離酒,這樣的人是怎么留在問道學院這等修行圣地的?
楚楓笑著說:“沒問題,若是你在酒醉之時看得不夠真切,就說明你的酒不夠,不能悟出其中的道理,那樣你的夢境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糟糕,一輩子都只能為夢魘所困?!?
如此新穎的觀點,聶修遠從未聽聞過,以前別人都是勸他不要喝酒,怎么到了師尊這里卻說是酒不夠。
一旁的許采臣舉起手問道:“師尊,酒喝多了不是更加煩惱么,怎么會讓人清醒呢?”
楚楓嘴角微微上揚:“有的時候能直面自己心中的煩惱,也不失為一種清醒,若是連自己心中最害怕的事情都不敢面對,那人活著其實和喝醉了沒有什么區(qū)別?!?
許采臣聽到這句話,心中頗有感觸,他這輩子最不敢面對的事情,便是夫人被抓走的那一幕,每一次只要喝酒,那一幕就會涌上心頭,因此他選擇了戒酒。
“師尊,弟子今天想聽一聽您先前說過的那首詩,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不過在這里不方便聽那首詩,咱們換個地方吃飯。”
楚楓說著便隨手一揮連帶著桌子一并帶走,隨后御劍朝著妙妙山的一處山崖前的空地上飛去。
眾人見狀連忙御空飛去,許采臣看到這一幕愣在了原地,對著天空中的眾人喊道:“師叔,我還不會飛?!?
聶修遠聽到這話,身形一頓,隨手一抓提著許采臣的衣領(lǐng)御空飛行。
許采臣看到自己飛起來了,連忙閉上了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落地了。
楚楓落座之后,眾人紛紛坐下,大家伙心中雖然都很好奇,許采臣口中那首詩究竟是什么。
但沒有一個人打攪楚楓吃飯喝酒。
時間隨風消逝。
夜幕降臨,月光灑在大地上。
眾人此時都是半醉的狀態(tài),楚楓抓起桌上的酒瓶站起身來,醉眼惺忪地看著許采臣。
“采臣,記住為師子演示一遍,至于你未來要不要走這條路,那還得看你自己?!?
話落,他將身旁的寶劍拔出劍鞘,他一邊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一邊飲酒。
感受著上頭的酒意,他緩緩閉上雙眼,開始在腦海之中回憶上輩子看過的無數(shù)詩篇。
咕……咕……
楚楓再度猛飲一口,隨后往前一步大喝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說話間,他手中的劍不停地在半空中揮動。
眾人只見對面的懸崖峭壁上留下了一行大字。
一句畢,楚楓再飲一口烈酒,繼續(xù)高聲道: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一口酒,一句詩,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冰長老乃是用劍大家,看著那些字上面留下的劍道真諦,她眼睛都直了。
峭壁上的每一個字,就像是一門可怕的劍法,她每看一個,就感覺到有一道劍道真諦朝著她襲來。
在琴沁的眼中楚楓卻是另外一幅樣子,此時的師尊已經(jīng)和這方天地融為一體,每一個動作都渾然天成,每一個字中蘊含的真意都讓他受獲良多。
砰!
聶修遠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似醉非醉,沉浸忘我,天地間只有一人一劍,師尊這是在點撥我。”
“不,師尊是在點撥我?!?
許采臣接著補充道:“師尊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文道真意,這種狀態(tài)我在古籍上看過,這是儒家大能教化圣道的場面,看來我不能戒酒了。”
楚楓聽不到眾人的議論,他手中的長劍依舊在動,洪亮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的耳畔。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jīng)?!?
一句話落,周圍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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